张赖子的父亲在镇上的工地干活,他和村里另外两个人都在工地当小工,每天早上六点出,晚上六点回来。一天能挣个百十块钱。
改变张赖子的命运,马上要开始了。
张赖子的父亲叫张老蔫,这天早上5点起来,吃完早饭就骑着电动车出门。
从村里到镇上的工地骑电瓶车也需要4o分钟,可是这天一推车出门,车就不走了,捣鼓了一会还是不行。
眼看时间要晚了,工地去晚了要扣钱的,他家里正好有个电动三轮车,于是乎张老蔫就骑上了家里的电动三轮车。
村里的这两个人看见张老蔫换了电动三轮车,纷纷把自己的电动车推回到家里,因为可以免费坐他的三轮车,车上也宽敞,何乐而不为。
张老蔫也不好意思拒绝,因为都是乡里乡亲的,坐个车算啥。
他想着今天下完班了,赶紧把电瓶车去修好。
倒不是怕同村人蹭他的三轮车,只是骑着这大物件到工地门口,他害怕丢。
之前就有村里人把新买的电动三轮车丢了,锁子被人剪断了,后来找了也找不到,报警也没找到。张老蔫特意加了两把锁,这才放心。
村里两个人坐上了他的车,三个人迎着早晨的寒气就往工地骑。工地上班很早,要7点上班,六点五十点人数,拍照。他们要6:oo准时出,这时候天也才蒙蒙亮。
村里人大部分都在睡觉,起得早的并不多,有几家起得早的老娘们打着哈欠出门倒尿桶,还和张老蔫打个招呼。
“鸟枪换炮了老蔫,改骑大三轮了?”
张老蔫只是笑呵呵的答应着。
骑到一半的时候,出了事儿,通往镇子的路上有一条沟,长一百多米,围着一圈护栏还算安全。
经过这段路的时候,有一辆大车经过,大车后面有一辆小车要车,使劲的按着喇叭,眼看就要撞到他骑的三轮车了。
张老蔫紧急躲闪,急忙踩了刹车,但是方向刚好偏了。他的车头冲向马路,车尾撞到了护栏上。
由于惯性坐在后座上的两个人甩到了沟里,张老蔫也甩到了地上,不过他摔的并不严重。
出了这样的事,让他始料未及。他挣扎了半天才起来,他想看看另外两个人的情况。
两个人在沟里面,其中一个人正在呻吟,并且挣扎着,另一个人没有动静,一瞬间把他吓懵了,他顾不上腰疼了,他摔伤了腰他都不知道,他完全懵了。
12o电话还是路过的人打的。
出了这样的事,谁也意想不到,先是看看人怎么样,救护车来了,三个人都拉走了。
不幸的消息始终降临了,两个摔下沟的人中有一个没抢救过来死了,有一个重伤还在抢救。
死的这位今年才刚满6o,他的侄子在村里当支书,家里也不缺钱,但是就是闲不住,比起张老蔫家是有钱多了。
人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另一位则是重伤,医院的抢救费,各种费用,每天的开支都很大。
这个抢救的人是王姓家族的人,说起关系来还和王二头家有点沾亲带故的。村里就是这样,谁和谁多少都有点沾亲带故的,要不说乡里乡亲呢。
谁的理,谁的非,谁的责任谁来背。出了这样的事情,到底该怪谁呢?
张老蔫一提这个事情就痛哭流涕:“不怨我呀,我好心让他们坐我的车,是一个桥车开得快把我吓的,是他的责任呀。”
可是车的那个人已经找不到了,所有的责任和矛头都指向了张老蔫,死在这家向来讨要说法,躺在医院抢救的这家也天天都在他家门口来要钱。
张老蔫真是有苦说不出啊,他的腰还疼,可是心里更疼啊,老两口眼泪都哭干了。
“不是我主动让他们坐的,是他们贪便宜要坐我的车,我是好心的,出了事为什么要怪我?”
此时在北京的张赖子还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父母也暂时没通知他,也没指望上他能帮上什么大忙。而在外地上大学的二儿子也指望不上。
家里本就没有什么积蓄,老两口拥抱着抹眼泪,给对方磕头都无济于事啊,这些也不能当钱使啊,真正到了利益面前,再近的关系又能怎么样呢?
马上围绕张老蔫一家一场激烈的战争就要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