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是假温婉,真狠毒,但又不是纯粹的白莲花,她的变化是被迫的,被现实造就的。
贵妃是狠毒,独占欲强的典型代表,可偏偏又会偶尔流露出一丁点柔肠。
总之两个角色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或坏人,都很有可塑性。
车子停在家门口的时候,我嘴里的血味儿淡了一些,常阮玉转头问我:“你看上了哪个角色?”
我伸手在本子上一指,她展眉一笑,“我看上的也是这个角色。那这事就算是定了,具体的日程,等电影排出来再看,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琢磨一下剧本,练练表情。”
回到家以后,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身上血腥气太重,a1ex离我很远,不愿意靠近我。我吐了嘴里的棉球,半靠在床上看剧本,用铅笔勾画,写角色分析。
第一个本子是古代背景,翻开第一页就有一行字写着“必须演主角”,笔锋很有力,我认出来和常阮玉日程本上的笔迹相似。
于是我重点看了一下主角,她是一只妖精,困在昆仑山上一千年的妖精,她与凡人相恋却被背叛,尝到了爱情的苦果,受到了天神的惩罚,苦守千年。因而,她变态了,发誓要报社,千年的等待,终于因为一个书生的不慎而破解。妖精下山了,带着一颗报社的心,在人间再次经历悲欢离合,最终被点化,变成凡人的故事。
经过我百度以后,我发现制作班底很强大,尤其特效部分制作团队精良,并表明有望走向iax巨幕放映。这在市场效果上,很诱人。
第二个本子是现代背景,更为确切来说是一部主旋律电影。翻开第一页,又有一行字写着“演不了主角,因为主角是男的。”
我“噗”得笑了一下,牵动后牙槽钻心的痛,于是及时收住了。
故事是在讲航天事业发展史,不多的女性角色里面有一个女科学家,将一生献给了航天事业,终生未嫁。搁平时,我是看不上这种电影的,可是现在我的名誉受损,如果能演这部电影,那就是一次破冰之旅,我和广︱电总局没准就能和好如初了。
所以,在这两部电影的选择上,不得不说,我陷入了很深的纠结。
正当我纠结地反复对比班底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又响了,我放下本子,连忙去应门。
隔着猫眼,我看见了谢平之,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谢平之。
一打开门,我就闻到了一股香浓的气味,谢平之朝我扬了扬他手上的袋子,“你早上拔牙了吧,我给你带了粥过来,放凉了可以吃点儿。”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照耀着地上拔了两颗牙的我。
我侧开了身,迎接谢平之和食物进了门。他抬头看了看我的脸,忽然伸手用拇指擦了擦我的唇角,一点点微微的痒。
“你还在吐血?”
57
这话问得不浪漫,我点了点头,低头看见他拇指上留着两点血迹,我擦了一下嘴角,也有一点红,刚才果然是没有擦干净。我感觉微囧,赶紧用纸巾再擦了一遍。
“你现在还不能说话?”谢平之一边问我话,一边轻车熟路地进入厨房。
因为麻醉的药效已经过了,我的牙痛得张不开嘴,更别提说话了,只得皱着眉头又点了点头。
谢平之把热腾腾的粥倒进瓷碗,又从抽屉里拿出汤匙,沿碗边顺时针地搅动。薄薄的白雾阵阵腾起,香气越来越浓,我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闻到这阵味儿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谢平之看着我的表情,笑了一下。“这是鱼片粥,切得很细,没有刺。你可以慢慢咽,不要碰到伤口。”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握着汤勺手指修长,中指上还戴着那一枚戒指。我终于发现,在谢平之的概念里我们可能从来就没有分手。
“好了。”谢平之停下手上的动作,放了一只小勺子在碗里,端着瓷碗走到了客厅坐下。
我坐在他旁边,接过他递过来的勺子,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粥,温温热热,口感香醇,但是我却没有太多功夫仔细品尝,因为嘴巴的开口很有限。
费了好一会儿功夫,碗里才少了浅浅的一层,看我推开碗,谢平之问:“不吃了?疼得难受的话,可以吃点止痛片。”
我拿笔在纸上写:止痛片不能多吃。
谢平之凑近了来看,却说:“你的字好像不大一样,之前我在你的剧本上就注意到了。”
吓得我虎躯一震。大哥,你知道得也太多了吧,你为毛不早说啊。这个问题,我之前从没有考虑过,因为我在家里没见过蔡寻芳写的东西,自然我也没有在意。
谢平之以前和蔡寻芳就认识,一定是在哪里见过。我稳了片刻,才写:那是因为我没事就开始临摹字帖了。
谢平之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挑眉说:“那你继续练。字是要比以前好看一些。”
我暗暗地吁了一口气,写:你最近不忙?
“不太忙,有部电影要拍。你呢?”
我想了一会儿,既然他没有主动提起常姐的事,我也假装不知道好了,只写:要拍电视剧和电影,目测会很忙。
谢平之笑了笑,仔细盯着我的脸,忽然问:“你说拔牙是真的能瘦脸吗?我怎么看着好像没太大区别。”
我也是这么觉得啊!于是提笔在纸上奋笔疾书:常阮玉说,等长好了,自然就会瘦一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医生说反正是尽头牙,早晚都要拔,没坏处。可是我听说,拔牙很伤身体啊。
“那你得多补点。”
我赶紧点头,谢平之起身把粥放进了冰箱,嘱咐我说:“待会儿我打个电话让超市送点吃的过来,这两天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下,别碰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