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寒风呼啸,承乾宫内温暖如初,温香袅袅。
书房精致华丽,墙上瓷瓶遍布,典籍如云。
宽大梨花木书案旁是兴致盎然的帝王正握着怀中女子的手一笔一划勾勒着他花费心思选择的封号。
年轻的帝王换上了宝蓝色的常服,乍一看是个如玉公子。
魏嬿婉着实有些不太舒服,屋中本就暖和,身后这人的胸膛更像是惹火一般,烘得人周身汗津津的,她今早才沐浴了…
似乎察觉到某人的心不在焉,低头侧眸要抓人一个现行。
女子察觉异样,侧头对上一双墨色眼眸,神色清明柔和,带着几分果然如此。
她动了动唇,刚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抿了抿嘴,莹润的粉色着了水光,小狐狸眼睛止不住躲避,心虚极了。
弘历一时忘记来时目的,眸色暗沉地盯着那处属于他的地界,清透莹润得像一颗稚嫩的粉色果子,惹的男人喉结上下动了动。
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神,一把将人侧转过来,惹的小女子一阵惊呼。
手中的狼毫颤颤巍巍,下一秒又被莹白的纤手下意识握紧了,那女子目光浅浅,疑惑地对上突如其来动作的男人。
弘历嘴角勾起得逞的笑,随后若无其事地拿起刚才二人掌指交叠留下的痕迹,行楷笔走龙蛇一个令字,纵逸劲健,气势恢宏。
弘历自然十分满意,随后看向那女子,语气轻柔:
“朕给你的封号,喜不喜欢?”
尽职尽责的魏嬿婉拿出十分的真诚,亮闪闪的眸光潋滟,声音悠扬婉转:
“承皇上天恩,臣妾喜不自胜…”
她官方地回答了他的废话,男人不满意极了,他们之间是快了点,但何至于如此生疏,昨夜是你中有我,密不可分。
今天便他是皇帝,她是妃嫔。
这个想法转瞬即过,弘历立马把自己哄好了。
这都是他认为的,他不说,阿婉怎么会知道呢。
于是眸光愈柔和,快要溢出水来,又出了一问:
“阿婉可知这令字的意义?”
魏嬿婉暗自腹诽,这你可算问对人了。
不加思考,脱口而出:
“巧言令色——”
话音刚落,弘历目光一滞,有些无语。
惩罚似的捏住了女子圆润的鼻头,语气暗含嗔怪:
“好好说!”
魏嬿婉蹙着蛾眉抬手将在自己鼻子上捣乱的大手薅了下来,有些兴致缺缺,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得猜皇上的心思,可不能回答得比他好了,不然他会自卑,然后朝她脾气。
思索片刻后试探道:
“因为…臣妾…令!皇上心情愉悦?”
“所以晋臣妾为令嫔——”
后一句话没说完,咫尺这张俊脸肉眼可见的黑了。
承乾宫内西洋钟滴答滴答,空气中落针可闻。
弘历的脸色万紫千红,变化多端。
在她心目中他便是如此肤浅庸俗之辈吗?他好歹幼时便过目能诵,精通满蒙汉三文,算个饱学之士吧…
可是看着女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又不由得深思起来,什么原因让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如此…独特。
摸索下来现是自己挖的坑,思索了一下前些日子进宫的舒贵人,封号怎么来的…
好像是说话让他舒心——
有些羞愧地眨眨眼,随后正了神色,认真地解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