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棠挺直脊樑答:「我自己。」
趙平津閒閒地答:「這種餿主意,倪凱倫絕對不會錯過吧。」
西棠頓時無言,這倒不能否認。
趙平津忽然問:「為什麼一直不肯再來北京?」
「現在不是來了嗎?」西棠若無其事地澆黑椒汁。
「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倪凱倫從你這騙了多少錢?」
「你不用管。」
「你財務都是交由她打理?」
西棠只好默認,她哪有什麼財務,欠了公司一屁股債。
趙平津又問:「她值得信任?」
西棠認真地點了點頭:「性命可托。」
趙平津半路忽然殺出一句:「她是不是同性戀?」
西棠愣了一下,直截了當:「不是。」
趙平津狀若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當時離開北京,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看來他還是聽到了早上她跟倪凱倫講的電話。
西棠神色未改,淡淡地笑了笑:「除了你,還有誰欺負我?」
趙平津神色莫測,人倒很平靜:「我想也是。」
午餐吃到一半,李明打電話過來,公司有份合同臨時要審。
趙平津不耐煩地道:「你能不能別大周末的找我?」
李明振振有詞:「是你的公司還是我的公司?賺錢了歸你還是歸我?」
趙平津懶懶地答:「是我的,你著什麼急?」
李明納悶地道:「哎,奇了怪了,你周末不加班了?」
趙平津抬腕看了看表:「我回去做吧,半個小時之後。」
吃完飯回到家,趙平津直接進書房看文件。
西棠進廚房收拾了早餐沒洗的杯子,透過窗戶眺望到遠處的央視大樓,在陽光之中顯出一種灰濛濛的顏色,整條長安街唯一的最高層居住樓,寸土寸金的稀缺地段,整屋家私設計精到,淺棕色胡桃木奢豪優雅,廚具都是德國頂級的bu1thaup。
趙平津這些年愈發的低調,這些人在京城裡隱形的財富,基本是難以估算的。
西棠按下遙控器,客廳的窗簾緩緩合上,她進房間午休。
她閉著眼躺在床上,房門沒有關嚴實,隱隱約約聽到趙平津在書房低聲地打電話,鍵盤敲擊的聲音,然後是椅子滑動的聲音,不一會兒他走出客廳來,傳來飲水機咕嚕咕嚕的聲音……
有一間陽光明媚的屋子,他在她的身邊,彼此安好,做些瑣瑣碎碎的事情,這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只可惜,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西棠一覺醒來,已經是四點多的時候,屋子裡一片安靜。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忙完休息的。
她今晚有夜戲,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