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點,趙平津領了沈敏出門去了。
出了屋子,沈敏在院子裡低聲跟他報告:「負責警衛工作的同志已經到了,領隊是方志軍。」
趙平津跨出四合院的大門,迎面而來的正是膚色黝黑的方志軍,趙平津客氣地同他握手:「您辛苦了。」
方志軍笑著說:「趙總,恭喜。」
沈敏早已調控周密,保鏢打開了車門,清一色的黑色制式大衣,配了對講機。
整條胡同都戒嚴了,行程卻是異常低調,國盛胡同只開出了兩台車,黑色奧迪,趙平津在車上,只問了一句:「車子安排好了嗎?」
沈敏點點頭。
他閉起眼睛休息,臉色有點慣常的蒼白,他這一陣子臉色都不太好,人卻是異常的平靜。
平靜得太過頭了。
明明一切細節都經他親自反反覆覆地確認過,趙平津更是難得的配合,一句意見也沒提過,一切正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沈敏心裡卻一直揣著隱隱的不安,他一上車坐在副駕駛,就繃直了身體注視著路況。
車子往西苑機場開去。
車輛過了火器營橋,開上了北四環西路。
出了四環,機場就快到了,沈敏看了看表,比預計時間還早了約莫二十分鐘,他略微鬆了口氣。
后座趙平津的電話響了,他睜開眼看了一眼,沒接。
然後停了一會兒,又響。
趙平津按掉了。
沈敏坐在司機旁邊,不敢大意,悄悄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時手機又開始響。
趙平津終於接了起來,嗓音聽不出情緒:「餵?」
6曉江的聲音,混在電話那頭嘈雜背景之中,遙遙地不太真切,卻帶著分明的緊張和侷促:「餵?餵?舟舟?」
趙平津不耐煩地應了一句:「是我。」
6曉江那頭在播放機場的登機廣播:「我在香港機場,我爸的赴美簽證昨天到了,我昨晚給你電話,你沒接。」
趙平津受不了那份嘈雜,微蹙著眉頭,隨口應了一句:「有事?」
6曉江說:「我半小時之後登機。」
趙平津仰頭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眉頭。
他漫不經心地望了眼窗外,已經是市郊,山坡高低起伏里有低矮的樹叢,殘雪掛在枝頭,冬天裡枝葉落了,灰濛濛的一片蕭瑟不堪,今天風大,路旁捲起漫天的灰塵。
6曉江在那頭開始說話。
趙平津的臉色慢慢地變了,下一刻他忽然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你再說一遍。」
整台車子忽然陷入寂靜,整整十多分鐘,沈敏沒聽見他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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