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宾利驶入顾公馆的大门。
车停在露天停车场内,几个保安恭敬问候。
“二少爷——”
顾公馆,竹园内,气氛压抑。
顾老爷子坐在客厅真皮沙正位,顾长河,苏岚,顾景帆坐在两侧的沙上。
严管家恭敬弯腰,禀告说:“家主,二少爷回来了,现在还在停车场。”
顾老爷子脸色阴郁,拄着拐杖敲击地板,出咚咚咚闷闷的响声。
“让他立刻马上给我滚过来!”
“是。”
顾景舟搂着沈鸢鸢的细腰,潇洒迈步走向客厅,到了正中央,脚步顿住站定。
顾家所有子孙娶新妇进门,婚宴结束后都需要回顾公馆,给所有的长辈们敬茶,当天也要在顾公馆过夜。
顾景舟不仅先斩后奏,还直接把婚礼定在教堂里草草了事。
顾家和沈家两大家族联姻,举办婚宴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帝都。
顾景舟却把婚礼取消了,这件事传扬出去,岂非让整个帝都的名门望族嗤笑?
沈鸢鸢也跟着停下脚步,一踏进客厅,就察觉气氛异常严肃。
顾长河和苏岚的表情尤为难堪,顾老爷子更甚,唯有顾景帆吊儿郎当悠闲的晃着腿。
沈鸢鸢经过七天惨无人道的折磨,稍有一点危险就止不住的惧怕。
她侧望向顾景舟,目露疑惑和惊慌,像只红着眼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顾景舟察觉到她的注视,冲她邪肆一笑,“你怕什么?”
沈鸢鸢抿唇不语,垂眸敛眉,遮掩住眼里的惧意。
顾景帆站起身迎了上去,率先开口,打破了静谧的气氛。
“二哥,你娶新妇入门怎么不声不响的,家里人都不知道,现在也好只有我们二房的人在场,要是被其他几房的人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
“笑话,谁敢笑话?”
顾景舟抬高了嗓门反驳,看似嚣张跋扈,但语气却格外平淡,完全不见恼怒或者生气。
顾景帆愣了一下,他哥今天吃枪药了?脾气这么臭?
不对,不对。
他哥每天都吃了炸药的。
顾景帆撇撇嘴角,“二哥,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毕竟是关乎家规的事。”
他从小就是个显眼包,现在故意说的严肃,想借此引来众人的注意。
可惜,没人配合他。
顾老爷子的脸色愈难看,他猛地站起身,呵斥道,“胡闹!我这个当家作主的都还没说话,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这话一出,顾长河和苏岚面色均变,脸皮白了一白,屏气凝神生怕殃及自身。
顾老爷子膝下有四子两女,他对二儿子顾长河极为苛刻严厉,小时候甚至不允许他和兄弟姐妹交集。
以至于顾长河和苏岚,早些年在顾家没少被排挤。
直到顾景舟出生,他是最像老爷子的,从小被老爷子带在身边培养。
这也在顾家,昭示了他对这个孙子的重视,自此二房才在顾家有了一席立足之地。
顾景帆没事人一般,嬉皮笑脸道。
“爷爷,我哪敢啊!您千万别给我乱扣帽子。”
顾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闭嘴!现在哪有你这个孽障说话的份!”
顾景舟漫不经心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顾长河那张,因害怕紧张的不成样的老脸上。
他语气轻佻,“哟,父亲怎么不笑了也不说话了,你是生性不爱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