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鸢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这是她带伯父伯母去拍的唯一的照片。
竟成了他们的遗照!
她突兀开口,“伯父伯母什么时候去世的?”
沈恙抿唇,双眸掠过一抹寒凉的冷芒,望着沈鸢鸢的背影静默。
“五年前。”
戏谑的女嗓自后方飘来。
沈鸢鸢回,伊琳娜正站在不远处含笑打量她,穿着红艳艳的长裙,浓妆艳抹的脸透着妖冶。
身旁的亚辛举着一把黑色的太阳伞,替她遮挡紫外线。
伊琳娜笑容讽刺,沈鸢鸢蹙眉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伊琳娜视线在沈恙身上扫过,他如雕塑般的立在原地,并没有任何动作。
伊琳娜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走到沈鸢鸢面前。
“你难道不清楚吗?五年前沈恙为了你去孽镜跟景舟解释,你才是和他海誓山盟的人。”
沈鸢鸢心跳拍子停掉了,像一只毒蛇攀附着她,窒息又惊恐。
她抬脚朝沈恙走去,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幸而沈恙伸手将她揽住。
“我、我没事。”
沈鸢鸢勉强扯出一抹笑,对上伊琳娜挑衅的眼神。
她咯咯娇笑,笑声刺耳,犹如魔音贯耳,让人不舒服至极。
“但是景舟并不信啊,还因此让项城把沈恙的父母活埋了。”
沈鸢鸢的心狠狠揪紧,她竟不知道沈恙默默承受了这么多。
她攥住沈恙的衣角,轻微颤抖,却依旧倔强的保持着镇定。
“你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
“对吗?”
声调裹进了浓厚的鼻音,以及不确定。
沈恙盯着沈鸢鸢泛红的双眸,薄唇微张,“她说的是真的。”
沈鸢鸢浑身僵硬,脸色惨白,“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沈恙嘴边漾出讥讽的弧度,“人死不能复生,告诉你也只会给你增加负担。”
沈鸢鸢肩膀剧烈颤动,泪顺着苍白瘦削的脸颊淌下。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那几年她都是想着,怎么去追逐顾景舟的脚步,却忘记了关注身边的人。
沈恙垂眸盯着沈鸢鸢,心中酸楚。
这一刻,他宁愿自欺欺人,可纸包不住火,他瞒了整整四年。
现在,他不说伊琳娜也会说,甚至是更残忍的方式。
沈鸢鸢眼眶渐渐湿润,睫毛沾染了晶莹,她偏头凝视着伊琳娜,嘴角勾勒着凄美的弧度。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话问出口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伊琳娜笑容妩媚又邪肆,她凑近沈鸢鸢,压低声音,“你自己不清楚吗?”
沈鸢鸢瞳孔微沉,一定是宴会那天的事。
未婚夫和别的女人缠绵悱恻,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被扣上绿帽子的,是伊琳娜这种身份显赫高贵的女人。
可顾景舟对她只是恨啊,伊琳娜又何必大张旗鼓搭这么个台子来唱戏。
沈鸢鸢咬牙切齿,“我不明白!顾景舟是恨我的,你又何必在我身上花心思。”
“呵,”伊琳娜嗤笑一声,“沈鸢鸢,你还真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