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想窝囊的过一辈子,她想抬起头昂挺胸的好好活下去。
顾景舟脸变得阴沉,食指反扣桌面,节奏由快而缓。
直到叩击桌面的声音消失殆尽,他才丢出两个冰凉的字。
“不行。”
“为什么?”沈鸢鸢不死心反问。
她的眼神太过闪亮,顾景舟转移视线去看阳台处,上面铺着厚厚的羊毛毯。
楼下是高大茂盛的棕榈树,再远处则是波澜壮阔的海面。
海浪一阵比一阵强烈,卷起一片浪花扑向漆黑的夜空。
顾景舟的胸腔里,积攒着的惊涛骇浪比窗外的海浪还汹涌澎湃。
沈鸢鸢伤害了顾纯禾,他没有把沈鸢鸢关起来已经是隐忍到极致了。
甚至在看到宫家庄园那一幕,顾景舟还在不停的给沈鸢鸢找借口。
直到沈鸢鸢那一声毫不手软的巴掌,把他的理智全部都找了回来。
以为把沈鸢鸢带在身边,她就会慢慢改掉恶毒的本性,但她刻在骨子里的坏根本无法改变。
顾景舟蓦地闭上眼,压抑着怒气,“受害者是纯禾,你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觉得恶心吗?”
沈鸢鸢被骂懵了,她的确是想要博取顾景舟的同情,但她根本没有装,
窗外吹来一阵夜风,撩拨起了她松软如墨的长,手因为紧张不安的攥住裙摆。
沈鸢鸢秀眉轻拧,心里有如洪流般的委屈却不能放肆泄,她强压着声音道。
“你根本就没有体会过,委屈冲到喉咙里还要咽下去的感觉,凭什么说我在装?”
哪怕刻意控制着即将崩坏的情绪,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
可是她那局促不安的手指头,和尾音带着的颤音却毫不留情的出卖了她。
顾景舟听的有些心神不宁,睁开桃花眸子,站起身。
突然朝着沈鸢鸢快步走过去,带着压抑而强势的气场。
沈鸢鸢的双脚就像是被缠住一样,竟被震得动也不能动,眼看着危险向她靠近。
顾景舟立在了沈鸢鸢的面前,女人一个趔趄向后一点点挪动,男人步步紧逼。
直到背脊抵到了坚硬的墙壁,她退无可退,动也不敢动,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顾景舟很厌烦沈鸢鸢害怕他,揉了把脸也没有让他纷杂的思绪清明。
他该怎么办才能做到十全十美呢?
他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往哪一个方向走都是刀山火海。
大叔父是顾景舟最敬重的人,也是他把顾景舟从车里救出来的。
大叔父唯一的血脉,被眼前这个女人的嫉妒心作殃及了,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惩罚沈鸢鸢,他不忍心。
不惩罚她,顾纯禾那里又怎么交代呢?
顾景舟情绪彻底崩塌,一拳狠狠砸向墙面,沈鸢鸢吓得整个人缩在地上。
顾景舟调整呼吸控制着心痛,声音夹带着不可控制的颤抖暗哑。
“你觉得你说的话谁会相信?我能静下心听你在这胡诌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