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身体一僵,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
想起当初他失魂落魄在火车站的模样,心里的酸涩蔓延到嘴边。
她紧紧揪着衬衫下摆,懦弱道:“对不起,当初我……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秦戎收回枪,嘲讽的望着她。“过惯了阔太太的生活,不能跟我同苦共难?”
这些话如同尖锐的针,根根插在她的心上,细细密密的疼。
白晚舟抿了抿唇。
“对不起……”满心的解释与真相,到了嘴边,却化成了苍白无力的三个字。
秦戎坐起身,捏紧她的下巴,冷冽的声音里带着沉沉的恨意:
“白晚舟,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
白晚舟几乎是被架着带到了少帅府,厚重的大铁门“吱呀”推开,她跟在秦戎身后迈进来。
这里还是三年前的模样,庭院里空空荡荡,墙角堆着几盆枯萎的花。
那是她当初闲来无事的时候,亲手种下的月季。
“戎爷回来了!”怔怔间,正厅里传出一道温婉的声音,一个身穿绣花旗袍的女人款款走来。
白晚舟认识她。
当初嫁到少帅府时,她带来的贴身丫鬟,秋婉。
秋婉看到她,怔了一怔。
“夫……夫人?”
秦戎上前揽住女人,冷然道:“别这么叫她,她不配。”
秋婉靠着男人的臂弯,一张楚楚动人的脸看向白晚舟,眼眸里夹杂着一丝躲闪。
“你不是……三年前就已经……”
不等白晚舟开口,秦戎已经插话进来:“从今天起,她就是少帅府最低等的下人,专门负责伺候你的,有什么活都让她做便是了。”
白晚舟心底酸涩,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果真是恨她到了极点,才会如此折磨羞辱她。
甚至,连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都可以披着狐裘,穿着华服,被他拥揽在怀。
秋婉望向白晚舟,强忍住眼底的慌乱,恢复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让人给她收拾出一间屋子来。”
秦戎离开后,秋婉带着白晚舟到了客房,关上门,她的脸色就变了。
“你居然还敢回来?你忘记当初答应大帅的话了?”
白晚舟望着她,精致的妆容,雪白的狐裘披肩,鲜红的高跟鞋,连头发都烫成了漂亮的西洋卷。
这些年,她过的可真滋润啊。
白晚舟扯了扯嘴角:“所以我就该一走了之,把这位置留给你吗?”
秋婉眼底闪烁,心虚道:“你当初把我留下,不就是为了让我照顾少帅吗,我倾慕他已久”
秋婉说着,眼神突然变得狠毒:“白晚舟,你死心吧,就算你回来,我也不会把少帅让给你的!”
她说完,突然转身,脑袋狠狠的撞在一旁的陶瓷花瓶上。
“哗啦!”花瓶瞬间四分五裂,一股鲜血顺着秋婉的额头汩汩而流。
白晚舟面色大变,直愣愣的看到秋婉摔倒在地,冲着她凄惨的哭泣: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啊!”
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秦戎闻声踏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摔倒在地的秋婉。
“怎么回事?”他目光沉沉,面孔冷肃的扫向白晚舟。
秋婉哭着仰起头,一张小脸楚楚可怜,“我错了,我不该抢小姐的夫君,是秋婉的错…”
秦戎听言,面色骤然冷下去。
“戎爷,小姐还说,她才是少帅府的女主人,我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人而已,没有资格待在戎爷身边,呜呜……秋婉自知身份低下,若碍了小姐的眼,我这就离开少帅府……”
秋婉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让白晚舟惊愕不已:“不是我,是她自己故意……”
“够了!”秦戎打断她的话,下一刻,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脖子。
“你居然还想做回我少帅府的夫人,真是痴心妄想!”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只能做少帅府最低等的下人!”
说完,狠狠甩开她,抱着秋婉夺门而出。
决然的命令透过房门,冰冷冷的传入她耳中:“把她关进柴房,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