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后的某一天,艾尔玛终于成功分娩,生下一个胖嘟嘟、粉嫩嫩的大胖小子。过程虽然充满风险,可是有詹妮弗在一旁,她亲自参与手术风险应对,最后母子平安。
病护室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艾尔玛的父亲、母亲和三个哥哥姐姐都来到苏黎世,为新生命庆生。艾尔玛的三个哥哥姐姐是他第一见面,甚至连他们的结婚都没有到来,可能是他们骨子里有西方人的骄傲,瞧不起东方男人。而且,他们三人和艾尔玛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血缘上更加疏离艾尔玛一点。
对于他们的冷漠,男人没有介意。只要是艾尔玛的亲人,他都无条件对他们好,纵容他们,谅解他们。哪怕这种宽容换不来真心相对也无所谓。
在艾尔玛的坚持下,他们的孩子姓名定为唐枫,艾尔玛和詹妮弗已经展成为无话不说的闺蜜,她让孩子拜詹妮弗为干妈,将她与男人的关系紧密连接在一起。
小生命的诞生为这个混血家庭带来欢乐,可是也为艾尔玛带来灾难,剖腹产大量的流血导致她身体十分虚弱,抵抗能力直线下降,伤口还没有愈合,骨化现象明显加,身体好几个部位的肌肉出现快病变。
看到艾尔玛疼得汗流浃背、不断翻滚呻吟的情形,男人差点都要崩溃,恨不得代替她受苦。整整一个月,他守在艾尔玛的病护室,没有踏出病护室一步,身体明显消瘦许多,尤其是满脸胡子,头很长,形同鬼魅。
艾尔玛十分坚强,这个美丽的女人,即便被病痛折磨的痛不欲生,也把最美丽的笑容、最清澈的眼眸、最美丽的微笑留给男人,看着男人手忙脚乱哄儿子睡觉、换尿布的样子,露出甜蜜的笑。
女人,有时候比男人更坚强、更伟大。
唐枫出生大约两个月的时间,艾尔玛已经彻底无法下床,生活无法自理,都是由唐笑照顾,给她按摩、擦拭身体,每天早晚一次,一刻不拉。这份真情实意,感动了医院所有的医护人员。
期间,凯瑟琳偷偷来到医院,借着感冒的名义,住院三天。这三天里,她都会有意无意接近艾尔玛,两人秘密协商一些事情,并且毫不留情地将男人赶出病房。
凯瑟琳再也不是一年多前那个美丽绝望的俏寡妇。现在的她光芒万丈,犹如女王一样,走到哪儿都有一群人跟在后面,保护她的安全。相应的,她的行动也更加谨慎,在医院都是戴着蓓蕾帽和网纱,打扮也尽量低调,只有进入病房,才露出绝世美颜。
看到病魔将艾尔玛折磨成瘦骨嶙峋的样子,凯瑟琳抱着她泣不成声。她们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如果没有那一晚的相遇,没有艾尔玛的鼎力相助,或许她会被债主逼疯,永无出头之日。
“姐姐离开后,你和唐笑成婚吧!以后,唐笑就交给你了,ad也交给你了。”
病房内,艾尔玛握着凯瑟琳的手,轻声嘱托。在购买古堡的时候,凯瑟琳和唐笑就有一纸婚约。
“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有他,姐姐祝福你们。答应我,守护好我们的心血!”
艾尔玛深知凯瑟琳的重要性,如果她不和男人一条心,那么ad就会遇到天大的困难。他们结合,才能最大利益的保护好ad,保护好他们的梦想。
“姐姐,我答应你,你好好起来,好不好!”
一想到最亲密的姐妹时日不多,凯瑟琳泪如雨下,她已经把艾尔玛当做自己的亲人,不想再遭遇亲人离开自己的悲痛。
这次会面很简短,得到凯瑟琳的准确答复后,她就悄悄离开。她的目标太大,如果被人现和艾尔玛、唐笑接触,就可能造成ad重大灾难。
凯瑟琳走后,艾尔玛握着男人的手,将她们的决定告诉男人:她死后,娶凯瑟琳为妻!
男人开始的时候还是抗拒,但是艾尔玛给他分析了原因,先,他们有婚约,必须遵守协议;其二,凯瑟琳是ad的关键人物,只有结婚,才会心无旁骛地守护ad;其三,凯瑟琳深爱着他,不能让她遥遥无期地等待,这样对她不公平。
看到妻子严肃、坚决的神情,男人不想让她难受,忍痛答应。他知道妻子的安排是理智的,是ad核心圈子的默契和共识。只有这样,大家才放心,更加团结一致,牢不可破。
唐枫出生三个月的时候,艾尔玛最终没有扛过病魔的侵袭,紧紧地抓着唐笑的手,微笑着离开人世。即便是人生的最后一刻,她也保持着优雅和美丽。
深秋季节,红色的枫叶染红了漫山遍野,枫叶家族的墓地,唐笑跪倒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妻子的墓碑,摩挲着妻子的遗照,痛苦地哭泣。秋风刮起地上的残枝败叶,显得凄凄惨惨戚戚。
非常时期,现场参加葬礼的人不多,美津子、詹妮弗和艾尔玛的亲人朋友,牧师楠楠而语,做着漫长而肃穆的祷告,歌颂这位绝世佳人、伟大的母亲的韦功伟绩,虽然,这些功绩,在唐笑的心里,根本不是全部,但依然无法掩盖她的卓越贡献。
献上洁白的甘菊和百合,亲人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墓地,艾尔玛的父母、哥哥姐姐依然在风中驻立,难舍难分,虽然平日他们瞧不起艾尔玛和唐笑,可是再与亲人生离死别的那一刻,他们还是后悔了,后悔艾尔玛在世的时候,为什么不和她好好说说话,好好陪伴她,把这些年对她刻意的忽视弥补一二。
血浓于水,他们,终于留下悔恨的眼泪。
“你们带着孩子先回去吧,外边冷,我再陪陪艾尔玛,和她好好说说话。”男人低语。
连续七天,唐笑都守在艾尔玛的墓碑前,他说:艾尔玛太孤独了,我再陪陪她。
德意志的雪今年来的特别早、特别突然,炫丽的红枫叶还没枯萎,突如其来的寒流降下鲁尔区的第一场雪。
早上起来,美津子打开窗户,看到外边白茫茫的一片,呆住了,脸色大变,拿起棉衣,疯了一般冲向墓地。在墓地,她看到今生最难以忘记的场景:男人穿着波波的衣服,紧紧地抱着冰冷的墓碑,昏倒在地上。白雪掩盖住他憔悴、瘦弱的身体,犹如寒风中的红枫。
美津子扑上去,看到男人紧闭的双眼,不顾他身上刺骨的寒冷和泥泞,用温热的身体暖和他的面庞和心脏。突然间,她迸出出生以来最大的力气,抱着男人,跌跌撞撞地将他移动到车内,开上空调,疯一样送去医院。
她非常后悔,默默流泪,感觉自己很失职、很失败!为什么不能在第一时间里给男人遮风避雨,给他温暖,如果,如果失去男人,她将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