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被自己压制住了却依然在走神,周宥川不满的将她唇瓣旁的腮肉捏得更鼓了些。
“你以前怎么评价我来着,命如草芥,哈哈哈哈确实精准,不过公主殿下如今却是身如浮萍,敢问公主,现在被我这个草芥左右生死的感觉如何?”
周宥川见她一直瞪着自己也不说话,不由得又捏了捏她的脸颊,身体前顷,离她更近了些。
“说话啊嫂嫂。”
他说话时的温热呼吸打在崔宛今的脸上,崔宛今不由敏感的颤了颤,别过脸去。
腮帮子解除禁锢,崔宛今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她反手握住周宥川的手腕,毫不退让:“你决定不了我的生死,不是吗?”
“吓唬谁呢?世人都知皇帝要在百姓面前将我烧死,你现在把我杀了,还烧什么,活葬直接变成火葬,那还有什么嘲讽意味,到时候全城的老百姓就不是来参观的,而是替我送行。”
“呵”周宥川将胳膊撑在她两侧,令她逃无可逃,讽刺的声音接踵而来:“公主殿下确实娇纵,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直勾勾的盯着崔宛今,因为离得够近,甚至连她扇子般的睫毛颤动频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一股奇怪的淡香味从她雪白的颈间传来,巴掌大小的娇嫩脸蛋上还有他手指留下的红痕……
又因腮帮子酸软,眼角沁出了淡淡的泪渍,将她那双灵动而明媚的杏眼染得更为水润,毫无威慑力的瞪向她,让他平白无故心跳漏了半拍。
周宥川似着了魔了一般,身体又往下压了半分,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娇呼,听得他浑身一麻。
只见崔宛今捂住胸口的箭伤处,身躯一阵轻颤,半阖着眸蹙着眉的模样,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他突然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很不对劲,连忙解开对她的桎梏,从床上一跃而起。
“你怎么了?”他来时听侍卫说她受伤了,却并未放在心上。
当时甚至还心想着,像她这种恶毒又跋扈的女人,不受点伤直接被烧死,太便宜她了。
崔氏王朝荒淫无度、腐败无能,使得百姓民不聊生,几位皇子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致使民怨四起,皇宫被血洗三天三夜是应得的。
而作为被娇宠长大的唯一公主,更是草包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整日看戏听曲,还纳了一屋子的美男。
这还不够,竟还强行抢了自己兄长为驸马,让一个鼎鼎有名的大才子整日在公主府里做小伏低,甚至因为兄长不解风情的君子品性,多次被这公主罚当小狗,坐在兄长的背上,让他载着自己满院子爬。
所有人包括他都以为,当时崔氏王朝被攻占时,兄长定会一剑砍了那公主,没想到兄长君子如玉,还顾念两人夫妻一场,仅仅只休了她,派人将她扔在了大街上。
回过神来,他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一步,不由嘲讽出声:“装得还挺像,你也说了,皇上要活捉你,你该不会要说江大哥射了你一箭吧?”
崔宛今强撑着手臂坐起身来,吐出一口浊气,轻咳了两声。
咳嗽之间又牵动了伤口,大滴的冷汗从额角滑落。
周宥川的话哽在了喉间,突然不确定了起来,他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将她揽在怀里,抬头就要扒开她的衣裳检查伤口。
“你做什么?”崔宛今有气无力的抬起手腕,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从未和她这般身娇体软的女子接触过,周宥川忘了自己的手劲有多大,在拉扯间,上完药的伤口又被扯开,鲜红的血渍从素白的里衣中浸透出来。
鲜艳的红,刺透了他的黑眸,周宥川的手猛地一抖。
他额角的青筋崩起,声音阴沉的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江大哥,居然真的敢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