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了什么事?”
见乔语舒气色不好,来报信的下人也有些踌躇。
打扰主子休息并不是她的本意,只不过偏院那位实在闹得厉害,他们处理不了只能过来让乔语舒下决断。
“是沈清荷,她吵着闹着让您过去主持公道,我们实在是拦不住。”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收拾下就过去。”
乔语舒知道自己府上下人的品性,自是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他们,简单应付几句便将人遣走让知画过来帮自己梳洗。
杜临月最近几日正忙着照顾自己的兄长和娘亲,她房中大小事务又重新回到了知画手中。
“夫人,眼下她已平安生产,咱接下来该怎么做?难不成就一直让她在府上住着吗?”
知画这么说自是没有嫉妒沈清荷的意思,她只是为乔语舒抱不平,夫人为了那女人生产一事忙前忙后连好好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她却连句谢谢都不肯说。
而且将军府又不是什么善堂,杜临月带着自己的家人住过来也就罢了,沈清荷一个无亲无故的,凭什么在府上待这么长时间?
“放心吧,她住不了多长时间的。”
乔语舒看着镜中自己眼角越来越明显的细纹,语气平淡。
此女子出现得蹊跷,想必她背后之人是想借她怀孕一事来扰乱将军府上难得的太平,如今孩子已然降生,他们的计划必然发生改变,到时只需见机行事便可。
再者那初生的孩子尚在襁褓之中,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若他们能以孩子做筹码逼沈清荷行动,对方也未必就能一直冷着心肠不听。
只不过此计太过无耻,不到万不得已乔语舒是不打算用的。
“夫人聪慧过人,知画相信您定不会让那背后的歹人得逞,如此,知画便祝您得偿所愿,旗开得胜。”
“行了你,惯会嘴贫的。”
乔语舒被知画逗乐,熬夜引起的倦意也退去许多。
“若能让夫人开心,知画就算嘴贫些又如何?赶明儿我就带着临月一起去学说书,等学成了天天在府上表演给您和小姐看。”
“好,那我们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主仆二人一路说笑着,到了偏院外才默契的住了口。
昨日生产房中有不少东西都沾了污秽,乔语舒临回去前特地让嬷嬷带人将里面打扫了一番,如今闻着味道果然清新许多。
沈清荷带着抹额侧躺在床上,瞧见乔语舒来丝毫没有要跟她问好的意思,反倒将头扭过去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悦。
“你这人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夫人尽力救你,你见了夫人却连一句谢谢都不肯说,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知画本就憋着一肚子气,见沈清荷又摆出这幅死人模样立马开口骂了起来。
乔语舒就在旁边站着,不表态也不阻止。
有时候丫鬟跟在主子身边就是为了帮他们说那些不方便说出口的话,他们的态度就是主子的态度,这样做不仅能维持体面,还不至于落入下风。
“谢谢?呵,乔夫人还真好意思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