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不良人到了之后,无论之前叫嚣的再凶狠,此刻也都化身成为了鸵鸟,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在地底,让不良人不要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和兖州、云州的不良人不同,兰陵城的不良人表现得更为专业,肃穆,像是一群不苟言笑的幽灵,沉默而又井井有条的将现场的线索证据一个个记入档案。
“下手非常干脆利落,房间里的三个人先死,独独留下了楼梯的那位,间隔极短,之所以做到了隔空杀人,恐怕是留了一份剑意在那人的体内,然后再适时引爆……”仵作对一位粗眉宽脸的男人汇报道。
男人的眉毛一挑,脸色阴沉道:“跟南魏有关?”
中原书院,东楚佛城,西齐道殿,南魏剑宗……
南魏剑宗坐镇,最为盛产的就是剑客,凡是提及“剑”一字,人们下意识的都会想起南魏。
仵作不置可否,毕竟缉捕犯人一事与他无关:“明日我会将更准确的尸检报告写出。”
说完他就走了。
这时又有几人上前给男人汇报:“死者身份已经查明,房间里的孟宇、谭宁、周海建这三位都是商人,经营着不同的生意,最为要紧的还是死在楼梯的那位。”
他压低声音,但还是被路寒听到了:“那是咱们兰陵城的主簿,徐忠!”
“什么?!”尚玉堂声调猛然拔高,满脸的不可思议:“那是徐忠?!”
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楼梯上散落的碎尸,一股寒意陡然从后脊升了起来。
主簿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大官,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可想而知事后会引起怎样的风波,无论是官场还是民间,定然都会注意到此事。
“难道又是什么利益纠纷?”他脸色难看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年轻的声音。
“这位大人,此案怕是没有这般简单。”
他皱眉望去,现对方竟然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你就是指挥着封锁整个饭馆的那个少年?”
进门的时候他就听说了这件事,有些讶异,有些感慨,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的反应这么快,而且最关键的是还这般年轻。
“是我。”路寒道。
“反应很迅,留住了很多证人。”男人看出了路寒身份不凡,能佩戴起乾坤袋的可不是一般人,道:“我是尚玉堂,兰陵城的司法参军,不知公子是?”
路寒微笑道:“在下路无殃,从云州来,要往洛阳去,途经兰陵,没想到竟然凑巧碰到这桩命案。”
万城之城可不是这么好去的,即便是兰陵城的长史,司马这种级别的官员,也只有在每年述职的时候有个机会入京,所以能够去往洛阳的人,往往便意味着肩负某种使命,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存在。
几名护卫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尤其是那个曾想冒犯路寒的男人,双腿更是明显颤抖起来,悔不当初。
有道惊异的声音在尚玉堂的背后响起:“嗯?从云州来,姓路……莫非你就是那位捣毁了明教一处邪穴,侦破了一起食人凶案的‘云州神探’?”
路寒有些吃惊地望着那人,没想到在兰陵城都有人听过自己的名字。
只是对方显然更加激动,竟是连忙冲上前对路寒拱手行礼道:“在下许平昌,与兖州的莫参军有旧,他曾与我多次提到公子的神异,真是光凭描述便令人感到心生敬佩,没想到今儿个竟然有幸见到真人,太有缘分了。”
原来是莫威的旧识好友……
“幸会幸会。”路寒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