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借那张旧照想象爸爸童年的样子,是否与他一样调皮,是否会因为物质匮乏苦恼,是否也会抵触上学和写作业。想象从二维变成三维,幼年中也与少年中也从照片中走了出来,用各自的方式与他打招呼,去年写下的圣诞愿望居然……
“成真了呢。”【中原千礼】说。
中原千礼惊讶地看向他,倒吸一口冷气,他是不是会读……
【中原千礼】:“我不会读心。”
中原千礼更惊讶了:“!!!”
【中原千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我经历过这天。”他们一左一右地站着,他告诉5岁的千礼,“十二年之后,你就会站到我这个位置,因为时间和缘分就是这样的东西。”
“从前往后看,命运是变数。”【中原千礼】说,“但从后往前看,全部有定数。”
中原千礼似懂非懂,但他隐约明白了,“总统是你安排给我的吗?”
“你会知道的。”【中原千礼】说。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他提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白色的太宰先生为什么会迟到五分钟吗?”
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习惯性一步千算,情报网比渔网更密不透风。
他为什么会犯这样致命的错误?——虽然从宏观来看,这五分钟的差池根本不算要命,只是恰好出现了种种巧合,导致结局走向悲剧——
“本该及时送到的消息迟到了。”
“因为……一个时空咒灵袭击了为他传递消息的人。”
风扑面而来,中原千礼的额被掀开,露出惊讶的眉眼。
他想起来了,那个长得像透明泡泡一样的时空咒灵,以希腊神话命名的‘克洛诺斯’。
“车辆侧翻,那个受伤的人艰难地从车里爬出来,耽误了五分钟时间,所以白色的太宰先生出也晚了五分钟……”【中原千礼】说。
絹索不会想到,与他签订契约的时空咒灵,竟这样随意地拨弄了两个人的命运,最后也把他送上了绝路。
它制造的意外,先从白宰身边夺走中也,又将5岁的中原千礼送到咒术世界,把他们的生命轨迹紧紧地捏在一起,攒作一团,互为因果的莫比乌斯环。
“至于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中原千礼】说,“回到我最开始告诉你的——这两个世界需要联结的纽带,白天与黑夜需要过度,而你是黄昏。”
中原千礼似懂非懂地点头。
除了武侦宰和中原中也外,所有的太宰和中也都离开了,天色已经很晚,连路灯都站出一股疲惫,多余的照明工作让月光代劳。
风一吹,听见影子和时间一起哗哗地流过去。
中原千礼与少年千礼相对而立,伸出手来,碰了最后一次拳,软绵绵的拳头撞上他骨节分明的掌背,像玉章撞上红泥,印下一个经年的约定。
“就这么说定了。”他说,“交给你了。”
“嗯嗯。”中原千礼说。
【中原千礼】视线越过轻薄月光,将武侦宰与中原中也扫视一遍,说:“那么,我这边也还有重要的事情,就先告辞了。”
他一转身,形迹消失在黑洞的影子中。
中原千礼目送他离去,心中有几分澎湃,他会成为一个很酷的人。
系统终于瞅准机会,问:【现在要回家吗,宿主?】
中原千礼:“……啊!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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