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以啊,你要看你自己的书吗?”朱绪笑说,“我努力去看了,但是没看懂。”她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
苏怀晏笑了笑,打开书柜拿出自己的书坐回沙发上看了起来。飞飞钻进他怀里,试图打扰他,但他的专注和耐心安抚了它,它闹了会最终只是趴在他怀里发呆。
朱绪收拾完,洗了手绕进屏风后,正想问苏怀晏要不要吃水果。但她看到他很安静认真在看书,便不打扰了,轻声走去也坐在了沙发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苏怀晏看了会书,抬起头看了眼在他身侧,面带微笑刷手机看视频的朱绪。他竟有种他们之间从未互相伤害过的错觉,他们是从热恋顺利走到了眼下的平静。
朱绪察觉到苏怀晏注视的目光,也侧过脸看了眼苏怀晏。而不过就这么一眼,气氛就忽然变得不一样。
他们的热恋期,是一段欲望丛生难以克制的时光。虽然当时两人都已经成年,但朱绪还在上学,他们之间其实有很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可他们就是没忍住。他在给她辅导作业的时候,会亲吻她拥抱她然后抚摸她,直到最后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他也记不得了。到现在为止,他反思反省过很多过去的自己,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当时追求还是自己妹妹的朱绪,即便很多事情也是因为这件事而起。因为他就是深深被她的生命力吸引,至今依旧如此。
在沉默中,苏怀晏也这么告诉朱绪:“漾漾,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我妹妹依旧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可能就是个无情的人,道德对我不具备约束力,我也不会因为背叛了道德准则而内疚,但伤害了爱会让我内疚。我完全是因为爱你才能活得明白。”
朱绪没做声,但她知道她的心跳是和他同频的。他们此刻应该不管不顾拥抱亲吻在一起,就像从前背德和后来不清不楚也要偷情那样,但有什么平静克制了他们的情欲。但这种克制不是消退了情欲,而是把情欲变成一种平静的呼吸,在交错的视线里都能缠绵和满足。
“我会等你,会一直等你。”苏怀晏笑说。他仿佛又变回了从前那个贴着懂事标签的人,但这一次他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他不再想学苏锐文哭闹有糖吃能被人注意,他开始单纯相信真正的爱是没有偏心的,如果朱绪能再爱他,他的沉默也终能等到回应。
而等到他们真的重新在一起之后的第一年儿童节,苏怀晏提出去过个节。朱绪很诧异笑说:“你怎么想过儿童节?”
“很奇怪吗?”苏怀晏笑问。
朱绪点点头说:“是啊,不像成熟稳重的你,你看起来对做小孩没兴趣。”
“就不能有我这种老成不哭不闹的小孩吗?”苏怀晏笑反问。
朱绪被逗笑,伸手搂过他的脑袋亲了亲说:“也是噢,不哭不闹的孩子也需要人疼爱。”
“其实我也没有真正过过儿童节,漾漾。”苏怀晏可怜兮兮说。他以前总是在儿童节成为背景板,就像那年陪十一岁的朱绪过节一样,大家只是要他坐在那里戴上好笑的帽子。而朱绪不在的之前的儿童节,他从小就是要在那天让着苏锐文先玩尽兴任何玩具。
朱绪闻言,不由心疼苏怀晏。而她心里酸酸的又很柔软,她知道他在真的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努力在那样畸形的家庭里学做大人。现在他长大了,可以允许自己保留正常的纯真了。
“那我们今天好好去过节吧。”朱绪笑说。
“好。”苏怀晏笑答。
番外二他们仨
朱绪的高二寒假某一天,想去动物园玩。如果是以前,想去就去了,她可以让家里任何一个人陪她去。但今年情况有些特殊,孙瑾柯年末一直病得厉害,家里气氛焦灼,大家都担心她熬不过新年。好在新年的前一周,她好了不少甚至出了院回到家休养,大家才松了口气。
朱绪在孙瑾柯回家后第三天想去动物园走走,苏怀晏来接她。她吃了早饭就开始准备,胡金毓问她:“就你和你大哥去吗?叫你二哥了吗?”
“昨晚问二哥了,他不去,他每天不睡到中午不起床的。”朱绪说,低头看了看手表才九点不到的时间。
“我看他最近担心你舅妈心情不好都没出去玩,怕他闷坏,要是能出去走走会好些。”胡金毓叹息说。
朱绪闻言也还是担心,便想了想说:“那我再去问问二哥。”
于是,她很不怕死地冲到西屋喊人,结果她一推门进去,就发现苏锐文今天已经起了,端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所以苏锐文被吓了一跳,不耐白了眼朱绪嫌她吵说:“一大早想吓死谁?”
“要不要去动物园,二哥?”朱绪问。
“你都去了几百次有什么好去的?”苏锐文烦躁说。
“你真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朱绪又问。
苏锐文没说话,昨天他是直接拒绝她了,就是因为预感她今天还会问他。
朱绪察觉到苏锐文想去又不想去的别扭,上前拉他的手臂笑说:“去嘛,二哥,我们一起去。你整天闷在家里也没事做,不然你就帮我写作业?”
“帮你写作业,你想得美?”苏锐文哼声,但他发觉朱绪给了他很舒服的台阶下。
“那就走,不然就让你帮我写作业。”朱绪连拉带拽。她最近因为孙瑾柯生病,对苏锐文特别好,经常在他面前扮蠢装傻逗他开心,好让他能和人亲近一些。
苏锐文被拽得不爽又开心,最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起身跟着朱绪出了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