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下眼中暗色,在白榆奉了新茶进来时,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嘴,
“皇上,茶。”
朝瑾本已搁笔准备抬手的动作一顿,他在这儿伏案批折子,她怎么就能清闲?
眉尾一扬,整个儿人往后倚了倚,恣意邪气的笑意重新展露,
“姣姣,喂朕。”
长鱼姣漂亮的狐狸眼因为惊讶睁圆了些,竟显得有几分可爱。
朝瑾见状越想逗她,摩挲着手心下细腻的皓腕,声音沉沉压下,复又说了一次,
“姣姣,喂朕。”
长鱼姣霎时红了耳垂,其后薄红飞上脸颊。
朝瑾像是又现了什么新奇的事。
寻常人多少脸红,她倒是先从耳根泛起羞,可见是个耳根子软的。
灼热的视线视线落在了莹莹可爱的薄红耳垂上,
“还疼吗?”
长鱼姣稍一侧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朝瑾,朝瑾只是抬了抬下巴,视线照旧落在长鱼姣耳处。
“忘了。”
“呵。”
又是忘了。
朝瑾一时分不清,长鱼姣究竟是不愿为他费心装扮还是当真,如此随性。
心里莫名生出一点郁气,说出的话就显出几分尖锐,
“倒是没忘上钗。”
长鱼姣的目光越疑惑起来。
她今日取的簪子清新可爱,银簪素净其下的扇形蝶贝,蝶贝下方缀着几颗轻快的粉珍珠。
和她这一身丁香色宽袖衫极为相称,又因为蝶贝粉珍珠透出几分她身上不常见的轻快。
望了朝瑾一会儿,现他笑不及眼底,长鱼姣也有了几分不耐,没有去挣扎将自己的手腕收回,只是冷冷淡淡的转头。
钗下摇晃的粉珍珠随着墨划出一道优美轻快的曲线。
“你送的,往后不戴了。”
朝瑾一愣,恍惚才想起那日他具是挑了些玉簪玉镯给长鱼姣,觉得她清冷出尘,适合配玉。
只在偶然一瞥间,现日光下透出灵动光彩的蝶贝,才鬼使神差添了这么一支,格格不入的钗。
心里突然生出隐秘的欢愉。
朝瑾暂且没有心神去分辨这抹欢愉为何而生。
只是倾身靠近了长鱼姣,带着点哄的慵懒语气,
“姣姣,这只钗是朕特意选的。”
长鱼姣没有回头,也没有搭理朝瑾,只是纤长的眼睫如轻盈的蝴蝶颤了颤。
“姣姣看出来了?”
“朕与姣姣果真是,心有灵犀。”
这一句好像终于让长鱼姣忍不住了,侧头看向朝瑾,
“一色的玉饰,一眼就知它最特别。”
眼里的波光被不解风情的长鱼姣打散,朝瑾好笑的靠回椅中。
他到底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每每与她调笑都被打断,总让人生出点不愉。
“姣姣不喜欢玉饰?”
声音稍有寡淡,但若回身看朝瑾的表情,定然瞧不出他的丁点不愉。
这一回长鱼姣倒是抽回了自己的手腕,顺手取了朝瑾批折子的朱笔,反手往莹白可爱的耳垂一点。
浓稠的朱砂聚在长鱼姣耳垂,像是从她清冷骨肉生出的妖异繁花。
自然上翘的眼尾就着半偏头的姿势,只将一双狐狸眼最妩媚多情的部分连同耳坠朱砂,印进朝瑾眼中。
“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