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信你。”
“不要欺我,我最厌恶欺瞒。”
话音落带着少女独有的娇媚羞意,一头扎进了朝瑾怀中。
瓮声瓮气的与他轻诉,
“你咬的我好疼呀,唇间麻,好羞人。”
自然拖长上扬的尾音像一柄小钩子,勾的朝瑾一颗心摇晃不止。
他不知原来软下来,卸下防备的小狐儿能娇成这般。
偎进他怀里说唇间疼,好羞人,如此便羞,待到春宵红烛燃尽,她岂不是要将自己整个儿埋进他怀里,羞霎见人了?
闷声轻笑的朝瑾不曾窥见,怀中喊着疼说着羞,语调婉转娇柔的女子眼中一片清明。
她给了他这样好的机会,他依旧放弃告诉她真相。
心中不屑的轻哼,想来世间男子最凉薄不过朝瑾。
将朝瑾推开,长鱼姣偏过头,羞赧的企图捡回一点清冷面具,
“你还要护她吗?”
“白榆。。。。。。”
一个许贵人罢了,朝瑾立时扬声要让白榆传旨,却被长鱼姣抵住唇,
“你不查也不问,分明是敷衍我。”
再次被推出房门,朝瑾犯愁的按了按眉心。
他怎这样遭她嫌?
思索着轻叩门,声音温柔低沉,
“姣姣,朕不欺你,定然与你交代。”
这份交代便在朝瑾离开携芳阁后半个时辰抵达。
“行云轩许氏,贬至官女子,禁冷宫。”
白露闷闷不乐的低着头,立在长鱼姣身侧,许久才在长鱼姣悠然浅笑的自得中开口,
“小主,皇上是在推许贵人当替死鬼。”
长鱼姣不意外白露的愤懑,可白露不知,由始至终,从所谓中毒之象到她诱朝瑾情动,再到点破身中慢性毒药之事,明面上的目标从来不是明贵妃。
当陶良媛说许贵人和卫小媛有来往时,长鱼姣瞬间警醒。
她在后宫的短板显而易见,无人脉,探听消息困难。
一旦和陶良媛联手,最大的可能就是变成陶良媛的马前卒。
即使她心有成算也容易在携芳阁多方眼线的通禀下露了马脚,让朝瑾对她生出审视。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利用许贵人是明贵妃一党而达成目的呢?
许贵人由明贵妃推宠上位,人尽皆知,那么明贵妃杖毙吴美人所得毒物,许贵人讨得几分也不稀奇。
而曹太医和许贵人母家有旧也不是难探查之事,明面上一切合乎情理。
将两次下毒的罪名按到许贵人头上,便不会让朝瑾生出她蠢笨的念头,还可以隐晦的表明,她如明面上表现的一般无二,手中无人,只能探得微末消息。
如果朝瑾比她所想多情一些就会为此生出一点怜意。
被他埋在携芳阁,从前只作壁上观的眼线,或许便能成为他的传声筒。
即便他无情,并不肯如此为她着想,她也没有损失。
最重要的事,替明贵妃遮掩久了,朝瑾心里的那几分愧疚还能剩下多少?
自负之人总是不愿心有枷锁,在往后浓情蜜意时,两人之间横亘这么一档子隐晦不可言之事,或许会让朝瑾在某一天就生出了厌烦。
不想再面对她。
趁此机会,让许贵人将一切背负,给朝瑾一种下毒事件尘埃落定的错觉。
不必再忧心如有一日,太医院说漏嘴,让她得知此前一年她并非是病,而是中毒。
至于这种尘埃落定下,因为明贵妃所感受到的失去和些微恐慌会不会让朝瑾对明贵妃生出点隔阂呢?
长鱼姣漂亮的眼眸弯起,看向窗外疏疏落落的柿子树。
圣心难测,谁知道呢,明贵妃更不会知道,她这样好心,帮她朝瑾心里埋下了的这样一点微妙的,祸端。
而这一步棋最重要,最隐晦的一点则是。
她点破了朝瑾对自己的亏欠,于情于理,他都弥补一二,以示不欺。
巧了,携芳阁外白榆领着十二名小太监声势浩大再临,手捧圣旨,
“携芳阁美人长鱼氏,性秉纯良,终温且惠,淑慎其身,朕心甚悦,着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