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棠大人快回来了,可要让外间跪着的人起来?”
厅堂里,棠沅正和温氏聊着近日的事,听见全福的言语,轻轻摩挲着指尖。
“全公公觉得,该让他们起来吗?”
全福垂下头,恭敬地说:“奴才不知。”
“呵!”
棠沅轻笑出声,全福若不知,就不会主动提醒她。
“让他们进来吧。”
袁氏等人前脚进厅堂,后脚棠家的家主棠诚聪便回了府,他一身官服,走动间虎虎生风,带着一股文人少有的锐利。
甫进厅堂,棠诚聪就将棠沅上下打量了一番:“娘娘离府也有段时日了,在宫里住的可好?”
“本宫住的如何,父亲心里应是清楚的吧?”
棠沅可不信,棠诚聪会不知她进冷宫的事。
不过方才她与小娘闲聊时,现这个消息没散开,应是棠诚聪有意为之。
果不其然,棠诚聪没在这件事上多言,让下人送上茶水后,便将厅堂里的人全都挥退,而后带着棠沅从厅堂里的一处暗道离去。
“用皇上的歉疚换一次出宫,并不是好手段,说吧,你出宫所为何事?”
棠沅跪下:“求父亲救我。”
此话一出,棠诚聪面上的神情变得凝重:“此话何意?”
棠沅抬起头:“我与皇上至今未圆房,但我已不是处子之身。”
棠诚聪脸色大变:“到底怎么回事?”
棠沅抹了下眼角,泪水滴落:“是太后,她算计了棠家。”
而后,她将进宫第一日的事说了一遍。
“太后为了控制摄政王,拿到摄政王手中的兵权,还给我下了牵机蛊,甚至以此威胁我,要我替她做事,我不从,她便将我弄进了冷宫……”
棠诚聪捏紧手指,骨节出脆响。
他没有言语,棠沅便也不做声。
比起棠家与太后,她更相信裴枭辞,但离间并不容易,所以她只将事情道出,再模糊一些关键,其他的皆交给棠诚聪自己琢磨。
良久,棠诚聪吐出一声冷笑:“事情我知晓了,但你身在后宫,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便赠你一个丫鬟吧。”
她要的是个丫鬟吗?
棠沅心中叹息,而后就听棠诚聪说:“她能助你解决圆房的问题。”
刹那间,棠沅的追问脱口而出:“那丫鬟在何处?”
顿了顿,她又问道:“关于牵机蛊的事,父亲可有想法?”
“丫鬟就在府里,你回宫时可带着,至于那牵机蛊,我从未听说过,它当真能控制摄政王?”
“牵机蛊极为罕见,摄政王与我说,它会随着毒的次数增加,逐渐让男子失去理智,最后任人摆弄,事关紧要,届时解蛊也需我配合,他应该不会骗我。”
棠沅刻意变换了牵机蛊的作用,掩去两人性命相连的事。
一抹算计从棠诚聪眼底闪过,任人摆弄好啊,若摄政王暗地里替他做事,凭那兵权,岂不是整个朝堂都在他的掌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