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韵诗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藏在秦榭面前,秦榭无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秦韵诗身上。
“好了,没事了,让苏寒带你去美食区那边,好不好?”秦榭哄着秦韵诗,裴容和苏寒对视一眼,虽有疑问,但没现在问。
秦韵诗想了想,又紧了紧抓着秦榭衣服的手,“不,不去。”
“好好好,不去,就在这里好不好?”秦榭摸了摸秦韵诗的头发,黑发柔顺,白色珍珠挂在辫子上。
“嗯。”秦韵诗又挪了挪脚步。
苏寒走过来,正好将秦韵诗整个人都遮住了,秦韵诗没感受到了目光,紧张少了些,抓着秦榭衣服的手松了松。
秦榭抓着秦韵诗的手,手里酒杯被放在桌上,带着秦韵诗往美食区那边的沙发走去。
裴容和苏寒对视一眼,拿着酒杯跟了上去,裴容还拿着秦榭的酒杯。
秦榭握着秦韵诗的手,宽大的西装外套披在秦韵诗身上。
帝都三大太子爷都在秦韵诗身边,看起来与秦韵诗关系很好。
众人不由得视线跟随,秦韵诗侧了侧头,又挨近了秦榭。
秦榭把外套拿起来,盖在秦韵诗头上,揽着秦韵诗的肩膀,脚步加快带着秦韵诗往沙发走去。
美食区一般都在宴会厅的两个角落,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下,秦榭把秦韵诗头上的外套拿下来披在秦韵诗的肩膀上。
角落角度很巧妙,众人看不太清楚,也就收回了视线。
秦榭握着秦韵诗的手,“诗诗,有你喜欢的水果蛋糕,还有水果糯米糍,去吃点好不好?”
秦韵诗看向美食区,又回头看了看秦榭,眼睛亮亮的,“哥哥。”
秦榭不由得笑了笑,“去吧,哥哥就在这里。”
“嗯。”尾音上扬,秦韵诗披着外套,小跑到了美食区,就在秦榭目光所及之处,拿了个小盘,拿了些自己爱吃的。
坐到一边的小桌边,吃着。
裴容把酒杯递给秦榭,容貌温润精致,气质温润如玉。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链条眼镜,这金丝链条可是用纯金做的。
裴容唇角带笑,似乎是个真正温润如玉的男子。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裴容可是个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杀你也不眨眼。
“秦榭,韵诗不对吧?”
世家子弟参加的宴会数不胜数,但自从秦韵诗十六时,就开始没有参加任何的宴会的。
听到秦韵诗,秦榭脸上没了笑,一饮而尽杯里的酒,酒杯拿在手上,微微后靠在沙发背上。
“诗诗从小懂事听话,又温柔,在初中暗恋她的数都数不清,女生很多也都很喜欢她。”
“妈妈不喜欢,她只喜欢诗诗的成绩,初中诗诗的压力就已经很大了,周末各种私人老师上门教学,钢琴、小提琴这些一样都没落下。”
“那个时候,我为了逃离这个几乎窒息的家,去了国外,初中三年诗诗没有一天闲下来过。”
秦榭眼尾有些红,秦榭摇了摇空着的红酒杯,继续说着。
“后来,我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回家的时间不多,十六岁那年暑假,我不知为何回了家,诗诗正在浴缸里准备溺死自己。”
“那天,爸妈参加宴会去了,诗诗刚刚结束了小提琴的课程,我发现她的时候诗诗已经完全沉底了。”
秦榭一手捂脸,声音有些哽咽,放下手,长长的睫毛上挂了几颗不大的泪珠。
苏寒呼吸一致,拿着酒杯的手收紧,视线落在美食区那边,正拿着签子做水果串的女生身上。
“我带诗诗去了医院,医生检查诗诗有重度抑郁,接近重度的焦虑。再后来我和妈妈大吵一架,带着诗诗去了我那里,陪着她过了一个很快乐很快乐的暑假。”
“后来,妈妈还是逼的很紧,诗诗自杀过几次,或许是意识到了严重,但我更觉得妈妈她只是想自己炫耀的资本不能死而已。”
“周末时间被空了出来,寒暑假有了一半的时间玩,这是我和我妈能争取到的。”
秦榭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呼出一口气,“从每天晚上都要吃药,到现在诗诗已经很好了,但诗诗怕人,怕人的目光甚至开始怕妈妈了。”
“爸爸虽然什么都没做,但也什么都没做。”
秦榭说完,看着他们两个,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泪珠落下。勉强勾了勾唇,“抱歉,情绪有点失控了。”
裴容拍了拍秦榭的肩膀,垂着眼眸,有些愧疚,“是我不该提这个话题,对不起。”
苏寒的视线从女生身上移开,“别抱歉来抱歉去的了,那个时候你还小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把韵诗保护的很好了。”
“而且。”苏寒摇了摇酒杯,和秦榭的空酒杯碰了一下,视线落在女生身上,“现在还有我们呢。”
那个时候秦榭也没多大,和沈绾音谈判,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
而且外界根本不知道秦韵诗的任何消息,就连他们两个都不知道。
“是啊,以后有我们呢。”裴容笑着说。
秦榭倒了酒在杯子里,三个红酒杯碰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