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零八分,初南在市局門口接過了保姆阿姨送來的熱騰騰的包子?,同時坐上了紀延開到門口的車。
餐盒一打開,勾人饞蟲的氣息立即瀰漫在整個車廂里:有熱包子?,有熱豆漿,貼心的阿姨還給他?們切了一個果盤,送過來的路上順手買了兩根大油條。
幾乎是初南剛打開保溫箱時,紀延那灌了一晚上濃茶黑咖啡的胃就「咕」一聲?,餓了。
不過硬漢隊長木著臉,不給初小姐任何取笑他?的機會?,第一時間就打通了黃為則的電話:「怎麼樣?」
順手打開了免提。
「還跟著呢紀隊,不過我看他?們那方向,怎麼感覺是要往翠湖公園那邊去呢……誒、誒,車停了紀隊——還真的是去翠湖公園!」
紀延抬起腕錶看了眼,五點十六分:「這個點去公園?有沒有可能是去做晨運?」
「不可能,圖圖爸還穿著襯衫皮鞋呢,怎麼也不像是來運動?的樣子?……他?們下?車了紀隊,我現在是跟上去還是在車上等著?」
「跟上去,小心點別?被發現了,」他?盯著地圖上和?黃為則之間越來越小的距離,「我很快就到。」
「好!」
黃為則沒有掛電話,就保持著連線狀態,從車後找了雙運動?鞋,脫了外套接上耳塞,做出去公園晨運的樣子?。
兩人說話的時候,初南已?經三下?兩下?解決完了早餐,將紀延那份放到置物欄上:「靠邊停車,我開,你吃飯。」
「行?。」紀延也沒和?她客氣。
可誰知他?人才剛坐上副駕座,安全帶才剛繫上,駕駛座上的女人就他?媽——
「靠,你開賽車啊!」
這女人!一摸到方向盤就他?媽飄了,清晨五六點趁著路上無人乾脆將他?那普通汽車開出了F1的架勢。
初南被吼了也不生氣,還扭頭過來,懶洋洋地朝他?笑了下?:「刺激嗎?給你醒醒腦。」
話間三分調笑三分媚,紀延氣得脖子?都要歪了,刺激個屁!
二十幾分鐘的車程被她生生縮短了十分鐘,紀延別?說刺激不刺激,剛吞下?去的包子?都差點全部?吐出來。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訓訓這女人,和?黃為則連著線的手機上又顯示有來電。
那是戚世婷的電話。
紀延抽出紙巾擦手,初南替他?按下?接聽?鍵。
還沒開口,那端戚世停永遠果斷的聲?音就硬綁綁地傳過來:「紀隊長,我是戚世婷。」
她頓了一頓,就像是在電話那頭做了個深呼吸,然後,說:「我女兒不見了!」
沈笑晴失蹤了,就在紀延大半夜給戚世婷的那通電話說完沒多久,小區電梯的監控器里就出現了沈笑晴下?樓的身影。
然後,小姑娘再也沒有上過樓。
「你們紀隊呢?一晚上沒回家,手機不接,信息不回,那失蹤者家屬都找到我和?他?媽那邊去了,你們紀隊該不會?是被失蹤家屬活埋了吧?」
清晨五點半,本該在公園練太級的紀部?長衣冠齊整地出現在刑偵一隊辦公室。
他?老人家一派周正嚴肅,外套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個,手中「關愛全隊」的早餐往桌子?上一擱,那語氣里雖沒有問責的意思,可稍微熟悉點老人家的都知道,「活埋」二字都出來了,紀大人作為早八百年前就從公安崗調離的大領導、他?們家領導的親老爸,凌晨五點出現在這,可不是專門來給大伙兒送早餐的。
任是凶臉柯平時看著再嚇人,這會?兒也正襟危坐,屁都不敢放一個。
一晚沒怎麼睡的老蔡揉著他?那雙耷拉得愈發明顯的大眼袋,同樣低著頭,閉著嘴。
這種情況下?,唯一能出馬的就只?有郝美人了。
畢竟這傢伙神經比旗杆還要粗,別?人挨了罵後百分百能接收到的領導怒氣,她最多就只?接收一半,再加上這廝向來最會?討中老年人歡心,那張風格迥異的混血臉再搭著那把本土地瓜腔,只?消朝著領導甜甜一笑,領導氣先?消去了大半。
「姑父……誒不是,紀部?長——紀部?長您先?別?生氣,我們隊長正在辦案呢。」
郝美人安撫著紀部?長,一邊給她哥打電話,一邊嘴皮子?十分賣力地解釋著:「就為了這事?,我們隊長一晚上都沒闔眼,剛接了通電話又急匆匆地趕出去——喂,紀隊啊?紀部?長現在正在咱局裡關心案件進展呢,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翠湖公園這一邊,紀延有些煩躁地咬碎了菸頭上的爆珠,一聽?郝美人說「紀部?在關心案件進展」就知道老頭在隊裡擺了什麼下?馬威。
他?不耐煩地隨口應付了兩句,把電話掛了。
戚部?長的女兒失蹤了,就在王佳被送到醫院的幾個小時後,情況和?圖圖家幾乎一模一樣。
可怎麼會??小區門口有人盯著,戚部?長家樓下?也有人盯著,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不太對。」駕駛座上的初南突然說了句,一隻?手支在窗沿上,長指在太陽穴邊磨蹭著,「不太對。」
紀延:「什麼不太對?」
「距離——沈笑晴是在自家小區里失蹤的吧?她家那個小區離這有多遠的車程?」
紀延對那一帶不熟,拿過手機在地圖上查了下?:「大概一小時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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