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天,他就可以一统大燕,成为这天下共主!
夜色撩人,明月清风。
那人还被困在盐水池里,不断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半池子盐水。那蛊虫带来的钻心蚀骨的痛终于减轻了半分。那女子已经快要死了过去,她呼吸微弱面色苍白,终于,她支撑不住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等江九欲赶来时,他便看到一个满身血污被困在水里的濒死的女子。
“大巫师,毒公吩咐过了您不能踏过这个池子。”守在一旁的死侍道。“滚。”男子冷冷的丢出一个字便一个跨步踏进了水里。他砍断了那无坚不摧的链锁抱起了在水里危在旦夕的女子。“大巫师,得罪了!”说着,守卫的死侍便全部冲了上来。
江九欲将女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目光带着些许捉摸不透。眼见拦路的死侍举起刀就要下劈时,男子一脚横扫将来者的脸踢的脱臼,他们见打不过大巫师,于是便立马跑了。
司音音安静的被那人抱在怀里,想不到他才离去一日她就被折磨成了如此样子。那妖孽男子的面容顿时变得阴沉的可怕,使人不敢靠近半分。
“主,你不能带她走!”轻霜已经带着众死侍围了过来,看来他确实和此女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毒公下令,若谁私自带走她,一律格杀!”可男子依旧是我行我素抱着女子临危不惧的在人群中走出一条路来。“主!”轻霜见江九欲竟然为了一个死不足惜的女子而违抗毒公的命令,于是刚要上前劝说时,却被那冷着脸的男子一掌打在了心口处。
那男子的功力实在可怕,只是一下,轻霜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那人的内力给融化掉,她跪在地上终于有了一丝畏惧。“轻霜,以前我纵容你不过是看在毒公的三分薄面上,你却是多次任意妄为!就算是毒公也不敢如此,若有下次,别想活着见我。”
话音未落,江九欲便抱着女子离开了后山。而轻霜则捂着心口跪在地上半天不敢起来,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见他怒。
原来自己以前胡作非为那人都只是看在义父的面子上!我以为,你会是在意我的!十多年的相伴,终是抵不过她的突然出现!
轻霜握紧了拳头,如毒蝎般的眼睛怨恨的看着那人离开。
密室里,男子毫不顾忌直接闯了进来。“不知大巫师这是何意?”毒公睁开了眼睛扯着嘶哑的声音问道。男子抱着女子一步一步走来,妖孽蛊惑的面容上已经带着凌冽的怒气。“解药。”藏身于黑暗之中的男人笑出了阴森森的声音,“你知道的,这种蛊是没有解药的。”毒公继续坐在黑暗里闭上了眼睛。
“当初你我之间既已说好各取所需,但如今看来是毒公要先违背协议啊。那日是毒公将此女交于我,她便是我的属下。而今轻霜又私自做主伤她,毒公说,你我间的交易是否还要继续呢?”一阵风吹过,密室里的烛火突然熄灭,良久,黑暗里的男人才笑着道:“此举,是我唐突了。轻霜之举我自会罚她,只是希望大巫师莫要因为此事而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毕竟,大巫师想要的东西还在我这里。”
过后,江九欲便抱着司音音到了竹楼里。
他为那女子清理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却始终不曾明白为了一个已逝之人值得吗?
江九欲看着她熟睡下来,却盯着她出神。
我们,可曾见过?
不知何缘故,自那日在大漠初见她时,他便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男子的手不自觉的要抚上女子冰冷苍白的面容上时,一股微凉柔和的力量忽然勾住了他的指尖。“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司音音眉眼带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似乎要看透对方一样。
“松开。”男子见那女子勾住自己的手指没有放开的意思,于是立马起身就要出去。“大人,别这么着急走啊!”忽然,那女子一把拉过江九欲将他扑在了榻上。司音音直勾勾的俯视着江九欲,她的一双温柔清澈的眼睛看的他的耳根又不自觉的染上胭脂绯红。“你,松开!”男子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谁知那女子突然凑近了他妖孽蛊惑的面容,“大人,你这是害羞了么!”司音音不知想到什么忽地大笑了起来,看到那人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她就觉得十分好笑。
“不知廉耻!”江九欲一把将女子推下身去,翻起身来整理好衣服面色通红的生气离开。
司音音看着他走后,才看见自己的伤口已经被那人给包扎好了。
似乎,他也没有旁人说的那样糟糕。
江九欲立在月夜之下,不由得拿起了白玉笛吹响了曲子。
像是那次一样,他在月色之下等着心爱之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