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到右,跪了又跪,拜了又拜,直至最後一個放到桌布上。
他跪在地上,把桌布系好,一步步季子漠身旁。
居高臨下道:「你可有話要說?」
他想知道,是齊家當真對不住季子漠,還是季子漠本性如此。
與齊家人貪婪談條件的季子漠,面容醜陋無比,齊玉當時真恨不得生吃了他。
木地板上的涼意如寒針一般,穿透衣袍刺入皮膚,季子漠似是覺不出冷,胳膊松垮的搭在膝蓋,肉眼可見的頹廢。
「齊玉,你讓我緩緩。」他虛弱的聲音略帶請求。
祠堂外的哭聲震天,聲嘶力竭中皆是絕望無助,他們哭著,罵著,罵齊玉,也罵季子漠。
季子漠從不覺得自己是好人,可他也未做過惡。
他心裡告訴自己,他這不叫作惡,只是自保,齊文後圖謀家產在他,他將計就計在後。
道理明白著,但耳邊的那些絕望,讓他恐懼著,他怕。
齊玉腦海中都是季子漠貪婪的面目,清冷的眸子閃過恨意,他問,為什麼。
季子漠終是抬頭看他。
四目相對,季子漠目如把脈絲線,深深的望進去,似是想看透齊玉所有。
他的視線太過攻擊力,齊玉垂下的手收緊,強撐著未後撤。
過了良久,季子漠眼中像是划過一抹失望,升起消散的度過快,像是齊玉看花了眼。
季子漠直了直身子:「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幫著齊文後。」
季子漠臉嫩眸深,各種想法難以看清,他頭抬的有些累,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告訴你。」
齊玉靈動的眼眸如今死氣一片,他不肯坐下,季子漠聳了聳肩:「不坐下我就不說咯。」
等人坐下,季子漠才道:「這樣不好嗎?剛好把你摘了出去,要不然現在就是你在哭了。」
季子漠臉嫩眸深,各種想法難以看清。
齊玉:「我是摘了出去,可現在牽連了那麼多無辜。」
季子漠笑了:「無辜?不是吧!人家趁你病要你命,都要把你從家裡趕出去,你還善良的說人無辜?」
他上下打量,一副看傻子的神情,讓齊玉終是有了些許情緒:「我不是說他們,我是說其他人。」
季子漠笑出了聲:「其他人?無論是齊文後的妻妾,還是他的丫鬟小廝,從他們跟著或者聽從齊文後的話,跟著搬進來的那刻起,就不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