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丫在季子漠懷裡眨著眼睛,希翼的看向能要回東西的嫂嫂。
季子漠轉頭看他,幻想了下齊玉撲騰一聲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拍大腿。。。。。。
隨後身子也抖了下,嚇死人。
天已晚,若現在上門去要,吵鬧的怕是全村都要醒來,往後在杏花村的日子長著呢,惹了全村人的清夢自然不合適,免不得要熬這一夜。
季子漠又和錢多來說了兩句謝話,錢多來牽著牛車回了家。
將近臘月的天,空蕩蕩的房間,四個人只有一床發硬的被子。
錢多來親娘早去,爹後娶了個哥兒,對他不甚好,今日牽牛車接他,也是偷摸著的。
能送一床被子給季丫季安,已經是不易,今日就是想幫季子漠都幫不上。
一個院子,三間青磚瓦房,正中是堂屋,平時吃飯,來客接待的地方,右側是季子漠的房間,左側則是季丫和季安住的。
一側兩間土房,左邊的是廚房,右邊的是柴房。
柴房此刻也是空蕩著,只餘下幾根細小的枯枝。
若是平時青磚瓦房自是比廚房強上百倍,現在。。。。。。勝在一個暖和。
關上院門,四個人一股腦的進了廚房。
水缸沒了,破舊的櫥櫃也沒了,只留下灶台旁的半牆軟柴。
季子漠摸了摸肚子,季丫從柴下扒拉出幾個紅薯遞給他。
生了火,把紅薯埋在底下,幾人圍著伸手烤火。
齊玉心不在焉,身子從頭到尾緊繃著,似是頭上吊了根絲線。
季子漠邊搓著手邊撞了撞他的肩頭,笑道:「放心,不用你撒潑打滾的要東西,瞧你嚇的。」
若說不害怕,自是假的,他不知怎麼才做出撒潑打滾的姿態,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做不出。
猶如即將在街上裸奔,齊玉未上場就想抹了脖子,但心裡又有股不服輸,旁的夫郎能做到,他為何就做不到。
「我去。」他顫著音,視死如歸的模樣。
季子漠笑的樂不可支:「哦,那你想去就去吧!我就不說大件了,你只要要回來一個碗,我就算你厲害。」
他小看人,齊玉不服氣。
季子漠烤著手,用下巴點了下季丫:「來妹妹,陪你嫂子演練一下,省的他明日無措的往我身後躲。」
兩根手指粗的小紅薯被他從火堆底下扒拉了三個出來。
先給季丫剝了遞給她,又遞給季安一個,讓他自己剝。
最後一個季子漠剝開一半遞給齊玉,齊玉往一側躲了躲。
季子漠樂了,自己咬了一口:「哎,我說真的,你要想去我肯定同意,閒著沒事你和季丫先練練,別到時候亂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