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他摇摇欲坠的身姿,我甩袖离去。
房内人影绰约,我偷偷站在门口偷窥了好久。
直到烛火熄了,他才摸索出半个玉佩握在心口入睡。
2
听说于鹤来到扬州后日日梦魇。
他家人来寻他时,尚能扯出一抹笑意。
见我来了,又恢复了那张冷冰冰的脸。
「于鹤,你怎么不笑了?」
他努力扯出一抹笑,比哭还难看。
「收住吧。」
我拍手,又命人端来精心研制的药。
「将药喝了罢,喝了便不会再这么难过了。」
他皱眉,将药推远。
「臣无恙,为何要喝药?」
「你日日在房内喊着灵清的名字,那不是犯了癔症么?」
他脸色一沉,羽睫低垂轻颤动。
「喝吧,不然的话我只能请与你一齐进京的那些同乡也入你梦,帮你驱驱鬼了。」
话音刚落,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当初同于鹤一起进京的还有十七人,他们在京城极具名气,一度被称为扬州十八子。
那是他在京中的唯一寄托,没想到有一日我要用他们来威胁于鹤吃药。
他苍白的嘴唇颤动,气得久久说不出话。
我知道他想问我为何如此卑劣,但我才不会给他任何言语上伤害我的机会。
「顺从我,或者忤逆我,你自己选。」
那便是没有什么好选的了,他绝望地闭上双眼,接过了那碗药。
我又赢了,但丝毫开心不起来。
我不想和他当一对怨侣,但我知道,我们可能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
从我亲手砍下他曾经的爱人、我妹妹的头颅开始。
他毫不犹豫的将药一饮而尽。
我突然想到和他成亲的那一夜,他喝合卺酒时也蹙了下眉。
那时我以为他自扬州来,不胜酒力。
现在想来,应当不过是娶了自己不爱的人,心里感到万分悲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