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低头,绑紧了右腿的负重又开始去拿下一枚。
手还没伸出去,忽然一只手拿着一枚负重递到了她眼皮子底下。
“谢谢。”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士兵帮她拿了,如花花并没有多想,她接过,道了谢,略略撩开左腿的裤腿,而后———
一道熟悉的声音冷不丁的在耳边炸开,“不客气。”
“……?!”如花花手里拿着负重,僵硬的抬起了头。
眼前站的赫然是她以为不在这儿的钟离廷。
他下唇微肿的痕迹已经消了,只是结了道薄薄的血痂。
“哥哥……”看了眼那血痂,如花花仿佛做贼一般埋下了头,出口的声音有些哑,音很低。
“嗯。”钟离廷漫不经心的点头应了一声,坦然问道,“怎么今天这么磨蹭?”
钟离廷内心坦荡荡,根本没把昨天的意外放在眼底。
他就是在台上注意到小孩神情呆滞,行动迟缓,一副没睡好的模样,这才过来看看。
“没有啊……”如花花有些慌乱,又不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只好僵硬的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不安,“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儿?”
钟离廷看着有些反常甚至说心虚的小姑娘,静寂片刻,反问道,“躲我?”
小孩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他又如何不了解?
看现下状况,钟离廷后知后觉的觉,小姑娘似乎还挺在意昨天生那事的?
虽然他一直“小孩,小孩”的喊着,但较之以前,这朵捡来的小花似乎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年龄,但是癸水都已经过了,至少是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吧?
昨天那件事,虽然是小姑娘咬了他,可细论起男女之别来,倒真是他占了便宜。
女孩家心思细,似乎都挺在意那什么……哦,对,在意初吻之类的。
不对,细细追究起来,也不算头一次了。头一次应该是小孩神智不清那次,对象也是他。
钟离廷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是……挺混账的。
看来,以后言行似乎是得注意收敛着些了。
一下子被钟离廷猜中了心思,如花花大脑空白了一瞬,她心虚的埋下了头,没有说话。
两个人明明面对面站着,却好像中间隔了一道无形的墙一般。
揉了揉太阳穴,钟离廷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口气,头一次觉得对一件事有些无从下手。
看了如花花低垂的脑袋瓜半晌,钟离廷终于斟酌好词句,才挑了挑眉眼,做出了一副轻松的模样,“这是要和哥哥划清楚河汉界了?”
如花花连忙摇头:“没有。”
“那怎么躲着哥哥?”钟离廷笑了笑,轻声问,“难不成哥哥会吃人?”
“我……”如花花有些难言。
钟离廷直截了当的捅破了窗户纸,“还在想昨天的事?”
如花花顿时睁大了眼睛。
四目相撞。
钟离廷的眸子温和柔软,不带半点戏谑玩味。
他道,“要不然,哥哥给你道个歉?”
“抱歉,哥哥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