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出去!”田守信指着门口。
田悠悠脚下还未动,田守年上前啪的一巴掌把田守信的手臂打落,声音也抬高了几分,“田守信,你以为耍横就可以不拿银子出来吗?”
“我这个村正是县太爷点的,你不服气,大可以去县衙说理!”
想到眼前的父子这些年坑了村民那么多银子,田守年便满腔愤怒。
现在这父子更是恬不知耻的连明面上的银子都不肯给了。
“你才做了几天村正啊,就拿官威出来压我们了?”田守信不屑的哼哼。
“要不要我出去把大家都喊来看看,你是怎么欺压老百姓的?”
他还好意思说欺压老百姓了。
田守信冷哼一声,“田守年,你爹娶了后娘就不管你死活了,你才跟着你爹认了多少字啊?”
“村正要看的那些公文,你看得懂吗?”
“要不要我和我爹教教你啊?”
田义对田守年的忽视,算是田守年心里的伤疤。
田守信就这么生生的撕开,根本不管田守年脸上闪过的难堪。
田伯安看不下去了,出声维护,“守信,守年跟你说的是正事,你提他爹做什么?”
田守信听了只是嗤了一声。
在他看来,田伯安没几日可活了,上次一个伤寒就躺了那么多天,当时他爹都盘算着趁着给他办丧礼的时候再坑点银子了。
虽然后来又好了,可马上入冬了,那么冷的天气,田伯安肯定熬不过去。
一个要嘎的族老,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我提他爹是提醒他,他爹当初是个秀才,见到我爹不还是客客气气的。”
“他该跟他爹好好学学,别到我爹面前来耍官威。”
“他算个什么东西?!”
田守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淡淡的开口,“县衙给村民的那些补贴的银子,不用我提醒你们都去了哪里吧?”
田汉和田守信脸色一怔。
那些银子都去了哪里他们心里自然是最清楚的。
不然,他们怎么能建下村里最好的房子和院子?
他们又怎么能吃喝不愁,不时的还能有荤腥调口?
还有他们的媳妇!
田守信的媳妇方玉枝是附近村子村正的女儿,田守忠的媳妇胡桂花是她们村子上最漂亮能干的姑娘。
他的几个孙子更不可能有银子去县里读书了。
看着田汉和田守信变了脸色,田守年继续说道。
“你们若是不将五十多两银子交给我,我会将你做的事直接告到县太爷面前。”
“到时候,可就不止是这五十多两银子的事了。”
田汉和田守信犹豫了。
田守信也不敢像刚才那么蛮横了,他退回到田汉身边,迟疑唤道,“爹。”
若真报到县太爷那边,不但五十多两银子要还,之前克扣下来的银子也要还。
此外,还免不得要打板子、入狱
田汉前几天被打的伤还没痊愈,这会儿想到要挨板子,屁股就火辣辣的疼。
他这时才知道自己刚才那无赖样子是多么的可笑。
“守信,拿银子。”田汉松了口。
五十两,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有大有小,银子上留着剪刀剪过的痕迹。
田守年从腰后抽出一把小秤,这也是新买的。
本来想着日后要给村民分货款,肯定得用上。
“五十五两。”
他转向田伯安,“族老为证,今日我收下了田汉交接的五十五两银子,稍后我会贴出告示。”
除了田汉家,田伯安在田守年肩上重重的拍了几下,“守年啊,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