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又如何,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文臣转武将的多了去了,大人不必谦虚,本宫很看好大人,若是一战成名,名扬千史那可比大人在这朝堂之上还威风呢,除非你没有报效国家的心!”温若鱼和颜悦色的说着。
“公主殿下,老臣的忠心天地可鉴,只是臣确实年纪大了,恐上不了战场啊,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杀人诛心啊,那老臣工多年来勤勤恳恳,几十年的好名声,竟然说他没有为国之心,那他自然是有些急了。
温若鱼闻言更是满面春风,很恣意道“哎~老了也无妨,如今军中缺人,战斗力不行,只要杀伐的士气足够,即便是充个人数,也算是扬我军威,为我军增加气势了,本宫可以承诺你,但凡有一点贡献都可以让史官为你提上一笔,那可是名垂青史啊,光宗耀祖,多好的功德”说完不禁拍手赞扬。
他一句,温若鱼有十句等着他,怼的他哑口无言,对于温若鱼这种不讲道理的,他实在是无力反驳。
他们这些臣子平时哪里跟长公主殿下接触过,只知道她荒唐,却不知道这她竟然这么伶牙俐齿。
温若鱼唇角一扬,淡然一笑,一脸得逞的模样,不过熊臣工都跪着,看不见它的表情。
“方才是哪一位大人说让本宫为国家,为百姓做表率,应主动请命去和亲的”温若鱼继续云淡风轻的扫了一眼下跪着的众人,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
“是臣,凡公卿者,百吏之表率。臣以为若公主主动请命去和亲,意义便会不同,更能彰显公主的一片赤诚之心,济天下万民与水火之中,也为大家做出舍己为民的表率。”说这话的正是大理寺卿杨峥,他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自己是在替温若鱼考虑。如此更能让温若鱼和亲的事迹得到东古百姓的称颂,赞扬。
可他的说法在温若鱼看来不过是给自己戴了个更高的帽子,强行站在制高点绑架她的抉择,这一波捧杀漂亮。
温若鱼冷笑“杨大人,你堂堂大理寺卿,看似赞美,实则捧杀着本宫去和亲,又做的是我东古那一门表率?是认怂的懦夫,还是长他人志气的怂包?”对于大理寺卿的吹捧的方法,温若鱼不慌不忙,一点情面也不留的对杨伦道“你脑子里都是软浆糊吗,一点硬骨头也没有,难怪一个刺杀的案子查到现在也没有进展。”
温若鱼很聪明,戳刀专捡痛处戳。杨峥气的怒目横飞,更是因一句查案噎的无话可说,这么多天了,一个小案子一点线索也没找到,看似整日里无所事事的长公主,竟然连这点小事都知道,他心虚的咬着牙,揶揄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本宫还想问问诸位大人,本宫去和亲真的能渡万民吗?这样的做法难道不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来侵犯吗?表率是要做万民效仿的事例,而不是被他国羞辱”她不恶而严的气势,甚至比她父皇还要让这帮臣工敬畏,无一人敢言,她顿了顿继续道“自古以来只有强者才不会被要求,那为什么我们不做强者去要求他们?而是在这里商量着如何顺从他们的要求,如何将本宫赠与他们。如今他们说和亲,你们可以将本宫推出去,若来日他们他们有更过分的要求,那诸位岂不是要对他们俯称臣啊”她看似轻描淡写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此话一出,大殿里瞬间落针可闻,须臾无声。
“诸位大人,为何不语了?方才不是还议论纷纷吗,难不成被本宫说中了?心虚了?”温若鱼傲视了一圈众人,正色道。
一听这话众人神色一凛,看温若鱼这气势,皆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按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
“公主殿下,冤枉臣等啊”
一人冒头喊冤,引的其他人也敢出声了。
“臣等一心为国,怎么就成了投敌叛国的人了”
“臣等绝无此意啊”
“臣宁愿以死报国,也绝不会向敌国俯称臣”
……………
一众人,喊冤的喊冤,表衷心的表忠心,都觉得自己的谏言皆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东古国的安宁。虽然他们所思所言确实是真心为国。
温若鱼也知道他们并非此意,不过是话已至此,便想借机威压一下这帮顽固不化的人而已。
众人还在喧哗,温若鱼不卑不亢,扬声道“和亲,不是不可以,今日本宫可以去和亲,来日呢?别的国家再来进犯呢,我东古有几个公主可以嫁。一味的退让,只会给敌人机会,被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打压,更加猖狂的掠夺侵犯,想要真正的让国家安宁,敌人安生,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怕你。如何才会让他们怕你呢,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战,打到他们听见我东古的军队就瑟瑟抖,如若不然,那我们继和亲之后,便永远也没有翻身之日。”
“孩童之言,孩童之言啊”一个埋没在众人里的臣子怯怯懦懦的感叹道“公主殿下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在深闺里,不能理解百姓之苦,更不知那辽国的士兵有多勇猛,真如您说的那么简单,咱们也不至于走这一步”
温若鱼并没有被这臣子的话唬住,依旧斗志昂扬,毅然决然道“本宫早就不是孩童了,长在深闺里,又不是坐井观天,两豆塞耳闻雷霆,对我东古国事一无所知。辽国铁骑勇猛,你们便怕了吗?”
皇帝在上位坐着怡然自得的欣赏着温若鱼的一言一行,果然是他的女儿,跟他一样不服输,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无波无澜。
“公主您没上过战场,不了解辽国的铁骑,勇猛无比,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多年以来频频来犯,真正攻下五座城池却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且斩杀了我朝五员大将,戍边的最后一座城若再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啊。如今朝中已无武将可用,没有将领,这仗更是打了不如不打,不过是白白牺牲将士们的命啊”另一位臣工也叹息着,声泪俱下的劝慰道。
一众人也闻声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附和之声。
这也怪东古国多年以来重文轻武,导致朝廷文官多,武官少,方到用时却拿不出人来。
“那这位大人的意思,本宫可以理解为如果有能领兵的将领,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与辽国打上一打了”温若鱼见缝插针问道
“…正是…如果真有能领兵作战的将领,确实可以打,但是最好是对辽国铁骑了解的才行”那臣工思索着道。
温若鱼接着道“辽国的铁骑又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训练出来的,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在马上打天下,也不过这一年多才攻破了戍边,虽不能小看,却也不足为惧,只要方法用对,自然可以破解他的铁骑,既然朝廷如今没有武将可用,”她忽然抬手带动宽大的裙袍转身,朝上位的皇帝一拜,郑重道“儿臣愿请命,亲自领兵前往戍边一战”
一语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金枝玉叶的温若鱼不过就是一个深宫里从小娇生惯养,众星捧月的公主,一不懂兵法作战,二从未上过战场,不知其残忍程度,三言语之中太过狂妄,四一点也不体恤百姓和将士,五只会纸上谈兵有什么用,六……总之在他们眼里温若鱼于国于民一无是处。唯有和亲才是她为国为民奉献的归途。只在这朝堂上说了三两句豪言壮语,怎么能做领兵的将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殿下万万不可啊”一片赤诚的声音响彻大殿,哗然之声瞬间小了,他义正辞严道“这领兵打仗岂是儿戏,一个弄不好戍边就没了,将士白白牺牲,到时候百姓更是哀声怨道,若失了民心,那我东古便失去了国之根本,一个国家没有了根本,可如何是好”
“这位大人既然如此说,那么此战本宫愿立下军令状,以慰天下臣民的心,若败,本宫愿以死谢罪,若胜,便是本宫的职责所在,不需要任何的奖赏,只请诸位臣工日后都长点骨气便可”温若鱼一甩大袖缓缓站起,甫一转身,郑重其事的说道。
如此说若真要是她打赢了,那岂不是得罪了整个朝堂之上的文官,听的他父皇都替她暗暗捏了把汗。
但是不赢那可就是死路一条,自然还是赢的好。
温若鱼请命上战场,如此凶险的事情,皇帝依旧是方才平和欣慰的看着,并没有为此担忧,或者惊讶。
“准了,朕同意公主的提议”以防再有臣子提出异议,皇帝当机立断,肃然道“众爱卿都起身吧”
皇帝言罢,朝堂上哗然之声更甚,这父女俩如何就非要拉着将士们送死呢,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就这么草率同意了温若鱼的进言,这领兵打仗岂非儿戏?
这是她第一次上朝,面对口舌如莲花的众朝臣却毫无畏惧,这也是她多年性格所致,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即便是群儒齐聚,她也对他们无所顾忌,狂妄至极,震慑的气势已然压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