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劳烦先生寻一间僻静的屋子,学生在京时间不多了,请教之时不想被人打扰,还请先生见谅”温若鱼又道
“殿下这么快就要离京吗?”裴松问
“是,边关战事要紧,不可耽误,即日便要启程”
“战事乃国之大事,确实耽误不得,殿下百忙还不忘虚心请教,实在是有心了。殿下在此稍候,臣这就去安排,定不让人打扰”裴松俯身一礼,忙去安排。
翰林院最别致的亭台楼阁,乃是翰林院最东边的东角阁楼,足有五层之高,可远观高山,下看美景,每个檐角都挂着冰兰风铃,轻风拂过,清脆的铃声悠扬,音色甚妙,却是幽静圣地。
一抹云纹锦衣,月白色长袍的身影已至阁楼门外。
海棠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大人请进,殿下久候多时”
“有劳”那人颔,抬步踏进了屋子。
待他一进屋,海棠就十分有眼力见的将房门关上。
那人也不惊慌,只淡淡回头瞧了一眼,便朝映在帘子后的温若鱼走近了几步,规矩行礼。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编撰不必多礼,平身吧”温若鱼如常道
“谢殿下”
“本宫今日前来是想向编撰请教一二,不知编撰可愿赐教一二”
“微臣不敢,殿下想知道什么,微臣定倾囊相授,绝无隐瞒”
温若鱼轻咳一声,淡淡道“那就请编撰到帘子后边来吧”
“男女有别,微臣不敢亵渎圣颜”
“本宫应允,恕你无罪”
“微臣不敢”
“本宫说恕你~无~罪”温若鱼咬牙,明显不不悦。
“不去”那人面色平静,声音温润如玉,就这么毫不客气,气定神闲的拒绝了温若鱼,确实站在那儿没动。
温若鱼这暴脾气他也敢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果然是新科,只怕是没听说过公主殿下在京都的名头。
温若鱼,忍无可忍,深吸了一口气,怒气冲冲“腾”的一下,从席团上站起身,朝帘子外走去,就在即将跨出帘子时,脸上的愠色竟然一瞬间变成了灿若莲花的笑意。
抱着手臂,痞痞的朝那人一笑,俏皮又动人“怎么脾气见长了”
“微臣不敢,微臣性子本就如此,只是这么多年殿下怕是有了新欢,已经忘了”那人冷着脸,清亮的眸子只微微扫了温若鱼一眼,便看向别处,像个闹脾气的小媳妇。
这明显是在生温若鱼的气呀,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抱怨温若鱼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他,甚至连一封信也没有,谢佑安倒是写了不少,可温若鱼一个字也没给他回。
也不是温若鱼不想给他写信,每次写信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字太丑了,谢佑安的行书那可是一等一的好,自己同样练的行书,却只有她自己能看懂,实在拿不出手,让别人代写,可自己想对他说的话实在不堪入目,让别人知道了在军营影响不好,索性就不写了。
不过温若鱼偶尔会给他寄一些当地的小玩意儿回来的,大概是谢佑安觉得她在哄小孩子吧,所以就没好意思提,实则都被他好好的收在家里,还特意锁了起来。
“是啊,本宫万花丛中过,难免记不住嘛”温若鱼耸耸肩,一脸调笑的瞧着他,想逗他。
只是想逗逗他,没成想这人听了温若鱼的话,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垂了眼睑,目光也黯了下来,很是伤神的站在那儿一言不。
温若鱼一直瞧着他,一看这模样立马慌了,急忙两步过去,两只手臂紧紧的圈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拱了拱,那人也不反抗,任由她抱着。
悠悠的,温若鱼特有的茉莉花香,飘入他的鼻息。
“好佑安~~我错了,同你说笑的,一直忙着打仗,哪有空找什么花儿”一边晃,一边撒娇,一点也不像那个杀伐果断,威风凛凛的将军,小女儿家的那点哄人的伎俩,被她拿捏的淋漓尽致。
“那就是说有空就会去找了?”他问的清冷,看起来还没解气,这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