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鱼怕他摔倒也没有反抗,没有任何反应的站在那里,尽量支撑着他还没有完全失去力气的身体。
“你说了以后我只能是你一个人的…不管你要去哪儿都带我一起,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柳朝清勉强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才昏睡过去,双腿无力整个身体下滑朝后倒去,可抱着温若鱼的双手却是没有松开一点,被他连带着倒了下去,眼看就要一起倒地,地上碎石太多,为了护住柳朝清的头不受伤,温若鱼的手护在他脑后磕在了地上尖锐的碎石上,疼的嘶了一声。
季轻尘原本站在一旁一点想伸手扶柳朝清道意思都没有,谁知温若鱼不但被他带倒了,还伤了手,这才急忙蹲下来查看。
将温若鱼的手小心翼翼的从柳朝清脑袋下移出来,仔细看了看,好在只是破了一点皮,出了一点血,并无大碍,默不作声的拿出帕子给温若鱼包扎上。
温若鱼还压在柳朝清身上,季轻尘道“殿下可还有伤到哪里吗?”
“没有”
“那属下扶您起来”
温若鱼一只手撑着地,季轻尘扶着她另一只胳膊,腰间却仿佛被禁锢住一般,让她动弹不得,试了几试还是挣脱不开,季轻尘只好去掰柳朝清禁锢在温若鱼腰间的手臂,按理说这人昏迷了应该全身无力的,谁知柳朝清道手臂仿佛千年藤蔓一般结实,一丝缝隙都没有打开。
“松不开”季轻尘冲温若鱼无奈摇头。
“不能再耽搁了”温若鱼衡量了一下,道“把他弄醒”
“若他醒了,恐怕就不好再下手了”季轻尘提醒道
“……把我腰侧的匕取下来给我”温若鱼道。
季轻尘依言取下,递给她。
温若鱼将匕抽出一半,抵在柳朝清的脖颈处。
“殿下,您这是……”
“放心,并非要杀他,不过是威胁一下,等他松开手,再把他打晕就好”温若鱼解释道。
“是”季轻尘应道。
季轻尘掏出怀里的小瓶子在柳朝清鼻尖晃了晃,柳朝清轻咳了两声睁开眼,甫一睁眼,出现在眼前的便是温若鱼的脸,眸色一亮似是惊喜,正准备开口说话,温若鱼却先他一步道“别动”
脖梗间一凉,是匕的鞘传来的凉意,他稍一垂眸便看见已经出了一半的锋利的银白色匕刀刃。
有点不可置信,缓缓抬眸看着温若鱼,声音有点微颤,不知道是太冷的原因,还是太难过“……殿下……是要杀我吗”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温若鱼会拿着匕架在他脖子上,那日的温存,这几日形影不离的相处,他还以为自己在温若鱼心里终于有了一席之地,却不曾想一睁眼便看到这一幕。
“你先松开我……”温若鱼目光一晃,略有心虚,道“本宫便不伤你”
“若我不松开呢”柳朝清眉峰紧簇,眸光闪烁,语气坚定的瞧着温若鱼,他就是想看看温若鱼究竟舍不舍得杀他。
“……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见他坚持,温若鱼只能硬着头皮威胁。
若不如此,今夜恐怕就走不了了,错过了今夜,她可能就真的要一无所有了。
柳朝清抬高了脖颈,闭上了眼,赴死一般“来,杀吧……”声音又轻又柔,没有一丝怨怪的意思,只有心甘情愿的失落感。
“柳昭,你……”温若鱼心力交瘁,她一向不是柳朝清的对手,眼下还是如此,之前在京都时她惹不起便躲着他些,如今这是怎么也躲不掉了,叹气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松手?”
见她软了下来,还有转机,柳朝清这才睁开眼,道“要我松手可以,但你不管去哪儿,我要跟你一起去,否则你即便杀了我,我也不会放开……”
两人一文一武,道不同,如何同行,温若鱼道“既如此,那我便直说了,我要回边关,你是文官,又是朝中要员,你跟我去那里做什么?”
“我已经完完全全是你的人了,你我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便……”不能再丢下我还没说出口。
温若鱼说的是正事,柳朝清却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全然不管旁边还有没有人,幸好温若鱼警觉,眼疾手快收了匕,捂住了柳朝清的嘴,对还在一旁的季轻尘道“季轻尘你先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过来……”
季轻尘明白温若鱼的意思,点头应是,走去了一边放哨。
“你不能跟着我”温若鱼松开了手。
“为何”
“……因为我不打算再回京都,往后会一直呆在边关,你是朝中要员,本宫若一声不响将你带走,你让陛下如何看我,朝中上下又如何议论我”温若鱼道
“那又为何不愿留在京都?”
“这是我的事,为何要同你说”
“好,既然殿下不愿留在京都,我可以辞官,如此殿下就可以带我一起走了”柳朝清没有一丝犹豫,仿佛这辞掉这二品官职不过小事一桩。
“辞官?你疯了……”温若鱼睁大眼睛,真是头疼至极,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天下恐怕再没有一个人会如此藐视这个二品官职了“你未免对左都御史这个官职太过轻贱……你若真辞了官,你柳家祖宗恐怕要连夜掀了棺材板来教训你这个不孝子孙……”温若鱼气急。
“他们我管不着,总之殿下今夜要么杀了臣,要么带我一起走”柳朝清态度还是很坚决,温若鱼所说的话,他仿若耳旁风一般。
这个端庄自持的人,怎么变的这般无理取闹,大逆不道,温若鱼只恨自己心不够狠,不然一刀解决了,谁还敢威胁她。
“殿下,似乎有人过来了”十步之外的季轻尘忽然朝地上的二人,道。
闻言,温若鱼又撑着身子想要赶紧起来,却不料柳朝清又加重了力道,被勒得都快喘不了气,温若鱼无计可施,她也不能真的杀了柳朝清,只好先答应“好,我答应让你跟我一起走”
“鱼儿此言当真”柳朝清有点不敢相信,盯着她的眼睛,确认道。
“当真”这个时候她还能有别的回答吗,催促道“你若再不松开,本宫就收回方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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