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学长你是怎么知道我胃不好的?”
周庭樾愣了下,缓声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然后就记住了。你别有负担,我说句不自谦的话,我的记性一直都挺好的,能记住很多事,与自己有关的,与别人有关的,通常听过就能有印象。”
林清浅放下了手里的叉子:“我最羡慕记性好的人了,不像我记性差,别说和别人有关的事了,就连自己的事,都经常转头就忘。”
周庭樾笑了笑,大抵是明白了她话中藏着的说他们不熟的意思,他没再说话,又坐了一会儿,有侍者过来把他叫走了。
林清浅看着盘子里剩下的几颗车厘子,又抬头找了一圈早就不知道去哪儿的靳北笙,默默叹了口气。
过了不知多久,安然和田浩说笑着走了过来,田浩也没所顾忌,拿走了林清浅手里的盘子,捏了颗车厘子放进了嘴里,问她:“你不吃了吧?”
安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吃都吃了,还问她。”
田浩笑笑:“周学长呢?从刚才开始就没瞧见他了。”
“他爷爷有事找他。”林清浅道。
安然从田浩手里抢走了最后一颗车厘子:“浅浅,你不会打算在散场前,就一直躲在这儿吧?”
“我也不知道还能去干什么。”
“去找你家靳北笙啊,跟着他总没错。”
田浩道:“就是,反正也比待在这儿强。”
“那你们呢?怎么不过去找爸妈?”
田浩皱着眉,拉长音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今天就是来凑数的,要不是我姐临时有事儿来不了,哪能轮到我啊。”
安然笑笑:“我虽然不是凑数的,但我也确实不喜欢这种场合,你们知道的,我有那种正式场合社恐症,容易紧张。”
林清浅叹了口气:“反正说白了,你们都有退路,只有我连偷懒的借口都找不到。”
她站起身来,拽了拽裙摆:“算了,不躲了,既然来了,就得有来的意义。”她上前一步,走到了安然和田浩中间,左看看安然,右看看田浩,然后伸手一人一边挽住了他们的胳膊:“好朋友,就该有难同当,走!一起社交。”
田浩苦着一张脸:“大小姐,你好歹让我俩正着走吧!”
林清浅没理他,进入正厅后,田浩把手里的空盘子交给了侍者,三人转悠了一圈儿也没找到合适社交的场子,无奈之下,社交失败的三人一起站在了落地窗前,望着后院景致,起了呆。
田浩道:“清浅,我还以为你接管了家业,就能被人围着奉承了呢,结果怎么还是这样?”
林清浅叹了口气:“我多大年纪?和你们一样的岁数,都是小辈。我头上还有个表叔呢,天天在公司兴风作浪,要没有靳家的帮助,我早就被他踢出局了。所以在旁人眼里,林氏大局未定,我的胜算还一点都不大,自然就没人想来和我套什么近乎了。”
安然道:“可就算不提林氏,凭你和靳北笙的关系,他们也不至于这样啊!”
“如果要论这层关系,我就该去二楼,和这个夫人,那个太太,聊包包饰,家长里短了。”
田浩长长一叹,伸手拍了下林清浅的肩膀:“朋友,你好难啊!”
林清浅无奈的点了点头,也跟着又叹了口气。
窗外夜色渐浓,庭院里亮起了灯,安然把额头抵在玻璃上,半眯着眼睛正认真瞧着什么,田浩看她奇怪,也凑过去,跟着她看了看:“你看什么呢?”
安然没理他,忙是拽了拽林清浅的胳膊:“浅浅你看那棵树后面,站着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家靳北笙啊?”
“啊?”林清浅忙是凑过去,和他们一起趴在玻璃上,用手挡在脸两侧,试图看的更仔细些:“这黑乎乎的,看不清啊,但瞧着身段是挺像的。”
田浩啧了一声:“靠,你们看他旁边是不是还站着一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