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嫔穿戴整齐,站在床前望着陛下,眼眶依旧红红的,皇后冷瞥了她一眼:“好了,太医都说陛下没有大碍,但今日之事你实在太过,恐伤了龙体。
陛下醒来后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是吗?”
“是,臣妾定不会连累娘娘。”齐嫔把眼泪憋回去。
皇后看向朱定袁的脸,心中思虑着,太医院虽不会多嘴多舌,但陛下一向多疑,定会雷霆震怒,到时候……
她抚上小腹。
想到这儿她也气恼,齐嫔实在是愚蠢,她嫌恶的看着她:“你说陛下掐了你,那最后你们可有完成男女之事?”
齐嫔不好意思的点头。
她这才松了口气,希望她的肚子争气,不要同她一样,半点用处都没有。
外面传来纷纷扰扰的声音,齐嫔有些慌:“娘娘,好像是贵妃她们来了,怎么办!”
要是今日燃情香害得陛下吐血的事情传扬出去,不知在宫里闹出多大的笑话,高贵妃摆明来折腾,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家中父亲母亲,齐嫔更难过了,身子都开始颤抖。
“慌什么!本宫还在这儿呢!”
皇后走出去,院中的高贵妃衣着华美,连妆容都精致万分,她勾一如往常的温婉笑容:“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她的眼神不停瞥向里面,又在皇后与齐嫔身上打转,瞧见齐嫔脸色苍白,她笑的愈柔和。
皇后看着她:“高贵妃三更半夜好大的架势,是想学令嫔那不入流的手段不成?”
她哪里是来截胡的,她就是看不得别人出风头,特别是皇后还在这儿,她面色不改:“皇后娘娘,臣妾听闻陛下龙体有恙,这才赶了过来。”
高贵妃皱着眉,一副关心的模样:“陛下怎么了,快让臣妾去瞧瞧!”
“高贵妃,陛下今日翻得是齐嫔的牌子,并且陛下并无大碍,本宫已经请过太医了,你还是回你的晏喜宫去吧。”
“可臣妾听说的是,陛下咯血了呀……这可不是小毛病,万一是肺痨怎么办,臣妾母家认识一位神医,比太医院的可强多了,皇后娘娘又何故一直拦着臣妾呢?”
高贵妃用帕子在眼睑处点了几下,十足的委屈样:“既然娘娘说陛下没事了,为何陛下不出来见见臣妾呢?”
门口又是一阵脚步声,宁常在,芳妃,昭月都到了这儿,最后进来的令嫔更是激动,直接奔来,眼泪不停的流:“陛下怎么了,陛下怎么了?”
皇后看着高贵妃挑衅的眉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被令嫔吵的脑仁疼,她目光迅沉下来,如冷芒般:“高贵妃,太医院的消息你倒是灵通。”
“娘娘哪里话,臣妾帮着您协领六宫,自然处处也是要留心着的。”高贵妃笑着答。
昭月同芳妃对视一眼,站在高贵妃后面闷不做声,宁如馨也低着头,似乎在呆。
只有令嫔不停的哭嚎着,皇后声调拔高:“好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陛下无碍,你哭的如此伤心,难道陛下是殡天了不成!”
令嫔鲜少见皇后怒,吓得闭上了嘴。
皇后继续开口,身上的气度威严高华,是后宫之主的压迫:“本宫说了,陛下无碍,如若你们执意站在这儿,本宫只好宫规惩戒,寻秋。”
高贵妃看向她,眼里浮出不可置信,皇后一向淡然,是因为她身体虚脱,想争又无法争。
而今日,她仿佛见到了府邸中高坐的她,哪有半点病气侵蚀的样子,那是南宫氏的威压与冷傲,看着她的瞳孔是那么刺骨冷冽。
皇后,变了?
她嘴唇动了动,竟一句话说出来,两人对视着,空气寂静极了。
芳妃适时开口:“贵妃娘娘也是关心则乱,既然陛下无事,臣妾等就先回去吧,这儿万事有皇后娘娘照料。”
高贵妃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她盛宠多久,都越不过皇后这个位置,南宫氏早已开始没落,而她高氏如今正是强盛。
自从这些娇花似的美人进了后宫,陛下今儿个宠幸这个,明儿个留在那儿,就连花答应这种东西都配同她住在一起。
不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安置的吗,想让她日夜膈应,她倒是好,出了趟宫不知道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快病死的人了突然回光返照!
高贵妃咬住下唇,眼里覆着阴霾,竟往前面走去:“臣妾今日就是要见见陛下,如若陛下当真无碍,臣妾自当领罚!”
皇后冷眼瞧着她,伸出手:“放肆!”
众人只看见两人手臂碰在一处,皇后脸色忽然一变,身子朝旁边歪去,还好齐嫔眼疾手快抚了她一把:“娘娘!”
她捂住自己的小腹,十分痛苦的样子:“本宫,本宫的肚子……啊……好疼……”
芳妃连忙对婢女开口:“去,快去请太医!”
昭月看着如此戏剧性的一幕,叹了口气,得,今夜彻底不用睡了,她看向宁如馨。
她站在那儿一直低着头,像忽然睡醒似的抬起脸,擦了下嘴唇,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
现场鸡飞狗跳,她居然在睡觉?
黄全领了太医们过来,他一巴掌拍在小厦子头顶:“咱家今日得闲你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陛下要是出了什么事,咱家亲自摘了你的脑袋!”
小厦子哭丧着脸:“师傅,奴才真不知道生了什么呀。”
陛下宠幸齐嫔,他们照例躲个懒打个盹的,而且陛下一向侍寝不要他们离得近,哪知道就出了这档子事。
黄全又拍了他一巴掌:“还犟嘴,还不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