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阿商摇摇头
“嗯、记住教训,好好唱你的歌,别逞能,有我呢。”
“知道了。”
阿茵点头,转身要走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来,朱红的唇色微启,“对了,我今天在吴老板的局上,看到了跟在你身边的那小姑娘。”
“小粥?”阿商有些惊讶。
“是的,挺年轻的,又是个好学生,你劝劝吧。”她昂贵的衣料上染上消毒水的味道,“一步踏错了,可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说完之后,她纤细的脚踝踏着高跟,消失在拥堵的走廊尽头。
*
长廊尽头的灯光暖暖的像是冬日壁炉里的火。
沈方易从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了躺在沙上睡着的陈粥。
晚上应酬的这人胃口大,他喂了几圈都没喂饱,缠着他到了这个点,又是麻将又是吃饭的,最后还是找了几个姑娘,才把人打了的。
他在楼上的时候让蒋契帮忙照顾着点楼下的人,蒋契出去打探了究竟,说楼下的姑娘们都去购物吃饭了,他随即放下心来,想着她总归也不会很无聊,才专心应付眼下的事情。
却没想到,她根本没走。
楼下的光线是昏黄的暖色调,配合着落地窗外望下去的城市灯火,偏偏要将喧闹的夜装点出静谧的样子来。小姑娘人还坐在沙上,半身趴在沙边上靠着玻璃窗的桌子上,手边还放着没喝完的鸡尾酒,浅浅的琥珀色折着光影在她脸上泛着淡淡的光圈,闭着眼睛。
沈方易大约能想到,她睡着前,肯定是趴在这窗口看下面城市的风景,就像当年,他们在大理,车子盘旋在高山云海的时候,她好奇又孤单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窗外一样。
她的眼睛是让人过目难忘的那种,他想起那天自然的景色融在她漂亮的瞳孔里,跳跃成上下起伏的水光,想必今夜的城市灯火汇聚在她眼里,一定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漂亮。这倒是让他不由地为他今夜错过而觉得有些遗憾。
他不是没有见过好看的女人,他也说不上来,她有什么不一样,能让他萌生点他愿意慢一点,花些时光,陪陪她的感觉来。
那感觉对他来说是陌生也是奇妙的。
比如这一刻,他就想快步走过去,俯下身子,把她从冰凉的夜色中捞出来,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陈粥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先是碰到了她的手臂,温热的触感像是冬日暖意洋洋的味道,她舒适的把身体伸展开来,搓了搓倦怠的眼,从颠倒的画面中看到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她随即露出点憨憨的表情,声音莫名地往上,像是跟人撒娇似的,含着睡意,“沈方易~”
他喜欢她这么叫他,含糊不清的,像只娇气的小猫咪。
“怎么一个人睡在这儿,没跟她们去玩吗?吃东西了吗?”他一只手半撑在沙沿上,深情的眼里温柔缱绻,微微收着下巴,另一只手把她从沙里往上带。
挽起的袖子露出他精壮的手臂,昏黄灯光下那微微凸起的经络是看不出颜色的,只像是荒芜厚土中因为种子萌芽而带来的崩裂,男人的力量感在这种细节的修饰下被放大。陈粥能在随着他而下越来越靠近的喉结中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嗯?”他再问一遍的时候,喉头滚了滚,由上及下,不疾不徐,但喉骨配衬着他解开丝巾后深浅有别的锁骨戳着陈粥脑沟上的那些末梢神经。
她挪开眼神,摇摇头,“还没有吃呢。”
“那想吃点什么?”
吃点什么呢,她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逼迫自己认真的去思考,自己到底想吃点啥。
思来想去,第一反应是想吃点甜的。
于是她软糯糯的说,“沈方易,我想喝奶茶。”
她这话说完后,他挑挑眉,随即上本身往后一仰,单手握过她的腰,西装裤下的腿一抬。 陈粥轻巧的半个身子就挂在他身上。
过山车一样突然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她本能地跟他挨得很近,近到她几乎都能听到他说话的气音在低低的磨着自己的耳根子。
“不吃晚饭,就想吃零食?”
气息环绕着她的耳垂。
温暖的房间里她脱了外套,能感觉到他搭上来的手。
五指分明,手背青筋蜿蜒。
“那不是零食。”陈粥心猿意马地辩驳到,胸膛里七上八下的心很难控制,她试图保持理智,双手撑在沙上,横跨他的双腿,身子微微往后仰,判断到:“那是平淡生活的调味剂。”
沈方易带着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说话。
他这眼神让陈粥心里毛,他别是看出来她那点心神不宁的样子来了,到时候要是他还没有做什么,自己却见色起意的心神荡漾,那多丢人啊。
于是她自认为装作正人君子似的半个坐在他身上的身子还不要命的往前凑了凑。
撑着的双手离开后,她身体顿时没有了支持,敞开的毛衣裙落在严丝缝合的西装裤上。
她没有意识到危险的真诚问:“好不好吗?我们去喝奶茶?”
沙里的人不说话,眼眸的底色在陈粥没有觉的时候,变了变。
“沈方易——”她再度重复刚刚的动作,靠的更近了一些,“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嗯、”他终于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但这声“嗯”带了点克制和忍耐。
陈粥:“那去……”
她话还没有说,他倏而起身靠近她,握住她腰身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防止她掉下去,而剩余的一只手伸过来拢住她的后脑勺,在调整尴尬姿势的空隙中还故作无辜地提醒她:“小粥,不要再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