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阿方正在吧台忙着,听见声音探出头来,表情从热情到好奇:“哎?鸡仔,怎么就你一人啊?”
她笑着从吧台前路过,半真半假道:“精致男生出门前还要再准备准备呗。”
一个月都没往刘姐这边来,她依旧轻车熟路,很轻松地在昏暗的光线中拐进后台,走到刘姐办公室前准备敲门的时候,却听见刘姐好像在里面和谁打电话。
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但语气不太好,好像在吵架。
池清霁敲门的手放了下来,决定先在门外等会儿。
无聊的时候,人就本能摸口袋找手机,注意力四散间,很自然察觉到迅速渐近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清晰,就像是吉他谱上标注渐强加渐快的部分,在她的手指尖上迸发出紧迫而急促的节奏。
是阿方还是小圆呢。
池清霁侧过头,很幸灾乐祸地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冒失鬼,是落了东西还是惹急了客人——
抬眸瞬间,脸上欠了吧唧的笑容便僵在脸上。
走廊很短,她背后不到一米的位置就是尽头。
池清霁避无可避,对上男人眼神中强劲的执着。
四周紧实的墙面好像有哪里被撕开了一个裂口,让狂舞的秋风有了可趁之机。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但宋薄言刚一开口,那股风就随着他的语气低了下去,平了下去。
好像变成一片从树上被带下来的枯叶子,轻轻地掉在了地上。
冰水
5冰水
在池清霁的记忆里,宋薄言总是从容不迫的。
他很怕热,不喜欢出汗,尤其夏天,因而每一次来她家上课,时间都规划得很好,必定留出十分钟的余地,供他不紧不慢地走。
在学校就更是,实验班的学生基本不怎么上体育课,哪怕上也都是自由活动划划水,池清霁每次见他,他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但此刻他头发呈现出些许凌乱,双眸紧盯着她时,那种过度的专注,让池清霁感觉有些陌生。
以前宋薄言哪怕看着卷子的时候都不会这样目不转睛,目光好像抵达瞬间就已经将空气中灰尘的微粒点燃。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她短暂地愣了一下,直到宋薄言走到她面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才回过神来。
池清霁看着眼前颀长清瘦的男人,先是抿了抿唇,而后抬手指了指后台墙壁上的提示标语,语气礼貌地提醒道:“顾客是不能进入后台的哦。”
上次池清霁在舞台上和底下的客人开玩笑,语气都比这一刻要热络几分。
宋薄言双手垂在身侧,指关节微动,声音依旧低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