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何处来的贵客?”
刚从管家嘴里听说里面有他们家自都城来的亲戚,安鑫便急冲冲地推门而入。
倒是没想到,他家还有亲戚愿意联系。安家家势衰落,他爹四处借财也未能东山再起,后来他沉迷声色犬马,“小赌”怡情。但家中又无积蓄,再度张口将亲戚们得罪干净,便纷纷与他们家断了联系。
祖父年老,神志不清。
前几日才终于离世,唯那时才有些亲戚上门悼念。
……
“怎么都不说话…”,安鑫仿佛要咧到耳后的嘴角僵住,他站在厅中左顾右盼,见实在安静,便疑惑地看向上方问道:“爹?”
哎,不对?
旁边那人好像有些熟悉,她是莫家小姐江吟行?早些年路过见他意欲调戏一女子,结果被她整整追了三条街。
那是死命地追着打啊。
末了,他才知道那是莫府抱养的千金江吟行。那时正巧他手头紧,便去莫府讨说法。光凭他脸上,身上受的伤,没有银百两都说不过去!
“看到小爷脸上的伤了吗?都是你那个好妹妹江吟行干的,今日你若给我足够的补偿,小爷就大慈悲饶过你们。”他嘬着嘴放下狠话。
嘶,真疼啊。
见安鑫颧骨红肿,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莫听风单手敲打着桌角慢悠悠道:“不知安公子想要的补偿,多少足够?”
“至少五百银两!”
他狮子大开口道。
莫听叶闻言忍俊不禁,继而感叹道:“呵,安公子可知当街调戏女子在越乡现下可是重罪,若是被状告到知府大人那里去,怕是五百银两也救不了你的小命。”
“你…!”安鑫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还有反被威胁的。再说了,他也没那么过分吧!怎能污蔑成是调戏!
不谈了。
再谈下去,疼得都要鼻歪眼斜了。
他正要甩袖离去时被莫听叶叫住,“安公子的账可是算清了?不过莫某妹妹昨日吵嚷着手疼,莫家还未向……”
“停!你要多少?”
“自然也是五百银两。”
“你疯了吧!”就是今日把他送到官府,明日上刑场被砍头,他也拿不出,安家更是拿不出。
老宅卖了倒是有可能。
不过那时候他估计会被他爹直接命人将他乱棍打死。
安鑫留下了五十银两,那可是他的全部身家。他就差当场给莫听叶跪下了,不过好在他最后也没纠缠,直接放他离开了莫府。
莫家人,可怕。
不是,她旁边那位不会是莫家夫人吧?
终于知道他爹为何沉默了,怎么能跟莫家人沾亲带故?这是唯一一个他不想有的富家亲戚。
“爹,我娘回程的马车坏了,她差人送信,让您过去接。”安鑫急中生智,送客送客!
赶紧送客!越快越好!
“让车夫去接。”安辰不耐烦地道。
怎么他是马车吗?
还是他会修马车啊?
随即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梁承影的反应,一旁的江雨桐见状温声道:“既然安老爷有事,那我们也不好在此耽搁。如安,承影,咱们先回吧。”
“将军?如安?当真不宿在舅舅府中?”
“多谢安老爷好意,只不过,承影认生,便不再叨扰。”
舅舅?
他哪里来的表妹?
安府院子里有一树山茶,高于围墙,开出洁白的花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