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礼成,宾客纷纷落座。
6迎楚去找了罗簿敬酒,像是喝醉了一般,他失手将手中的酒杯砸到了罗簿身上。
“哎哟,罗尚书!”
罗簿胸前湿了一大片。
他脸上的红意逐渐褪去,连忙给罗簿赔礼道歉。
“罢了罢了。”罗簿摆摆手,向着众人暂时请辞,他必须得去卧房换身衣物。
罗府之人,大都在忙活宴席,后院空无一人。
他也只是简单换了件外衣,正准备出去关上房门之际,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静…静王殿下?”
罗簿以为他眼睛花了。
“本王今日特地前来,恭喜罗尚书喜事呢。”罗簿闻言,第一反应是关紧房门。不会吧,前院可大都是朝中高官,若是静王被现,他定是会被扣上一顶谋逆的帽子。
“多谢静王殿下好意,殿下不是被传……”
“呵,迫不得已啊。本王那个哥哥,丝毫不顾兄弟情谊,竟狠心置我于死地。不知罗尚书,还能撑多久。”陈联走近他,慢悠悠道。
他是一个讲道理之人。
于是罗簿就接到了一封密函,那是陈勉的笔迹。
罗簿绝对不会认错,他居然,试图要将他们罗家赶尽杀绝,落得同先前的刘家一样的下场。
“这…”
“罗尚书,不必怀疑。本王既能悄无声息进到罗府之内,又何必作假欺骗罗尚书呢,或者罗尚书大可进宫面圣,试试他的态度。”陈联此言,才是真真切切地踩在了他的痛点之上。
他如何不知,只是……
“罗尚书在犹豫什么,一条生路,一条死路。您,不会选吗?还是您在担忧名声?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父皇当年的皇位,也是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才能安稳坐上。怎么,罗尚书作为亲历者,竟都给忘了?”
“臣没齿难忘。”
罗簿攥紧那封密函,沉声道。
“静王殿下打算何时行动?需要老臣做些什么?”他说得不错,自古胜者为王。
“罗尚书果然是明事理之人,接下来,有人会同你联系。喜酒,改日本王会亲自喝。”陈联临走前,还给罗簿塞了一口甜枣。
他的意思是,要娶罗家幺女?
“恭送静王殿下,恭迎未来圣上。”
陈联闻言顿住脚步,回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儒雅道:“罗尚书放宽心,若是结成亲家,只担任兵部尚书,岂不屈才?”
“多谢静王殿下赏识。”罗簿拱手向他行礼,感激回道。
呵。
若他登基,罗簿年事已高,也熬不了多少年头了。
罗簿再次回到宴席之上,接受众人的祝贺,6迎楚毫不意外地又来到了罗簿的面前,重新朝他敬酒。
“恭喜罗尚书了。”
“同喜同喜。”
至于同的哪个喜,两人都心知肚明。
夜晚,罗簿去了宋玉院中,“老爷,您今日怎么来了?”
“震儿有如此喜事,可不能只顾她心意,怠慢了今日如此操劳的你啊。”宋玉知道这是在说他近日都忙着哄大夫人,而忽略了她,宋玉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劳谢老爷还挂念着妾身。”
“你可有往宫中再度去信,将素亦之事告知了她?”罗簿将心中记挂说出。
这才是他真正担忧的。
难保罗素夕在这方面点了头。
“老爷为何突然这样问,今日一直操办震儿婚事,信虽写好了,但还并未及时让人送出,可是有何不妥?”
“那就好,不必送了。”
“为何?”
“我已为素亦谈好了另一门婚事,此事便作罢。”宋玉还以为是今日马虎的工部尚书6迎楚,了然地点了点头。
罗素夕,可以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