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道:“眼睛通往的地方是灵魂,当我开始专注看向你的那一刻,我们的灵魂就纠缠了。你在这个世界,我怎么会舍得走呢……”
傅瑜抱起阮洛,一步一步离开身后无边无际的牢笼。
“我自己走,你手都受伤了!”
“没断就能抱。”
“傅瑜……”
“嗯。”
阮洛没忍住,攀着傅瑜的脖颈,仰着脸毫无章法地对着傅瑜的嘴唇又亲又啃,一边亲一边抽抽搭搭,小声地喊傅瑜的名字。
许是极少这么卖力,过不一会儿,阮洛就累了。
他轻轻喘了会儿,把脸埋在傅瑜怀里,起初还混混沌沌地想着刚才看见傅瑜的手伤时,神经绷断突然而起的话题
。
后来,脑子里浆糊一样,毫无规律地想起了这个想起了那个。又碎碎念着在傅瑜耳边嘀咕了很多善感的言语。
阮洛觉得傅瑜好像放出了更多的安抚型信息素,龙舌兰味越来越浓,闻的阮洛浑身的骨头都松了软了。
在这个晃晃悠悠的、坚实又温暖的怀抱里,阮洛逐渐困倦。
“困就睡吧。”傅瑜的吐息落在阮洛耳畔,阮洛耳朵抖了一下。
这句话在高浓度的信息素里,简直犹如一道圣旨。
阮洛听话地睡了过去。
他浑身已经很放松了,精神和意识也是,刚才的多愁善感被温暖的信息素冲刷的干干净净。
安全感回笼,脑子里的多巴胺也被刺激了出来,跌倒谷底的情绪逐渐攀升起来。
阮洛睡了会儿,半睁着惺忪的眼迷迷糊糊地说:“傅瑜,我们有没有东西落在‘牢’里。”
“没有。”
阮洛小声嘀咕:“可是我怎么觉得有。”
傅瑜问:“是什么?”
“是刚才的不开心。”
阮洛嘟嘟囔囔:“刚才还好伤心,现在……现在觉得在你怀里,好幸福。哪怕今夜就让我死掉,我也好幸福。”
阮洛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就陷入了昏沉。
不知道在他失去意识的一瞬间,傅瑜俯身吻了他,轻声道了句:“傻话。”
阮洛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大块礁石上。
身下是傅瑜宽大的外套,身上则盖着他自己的羊毛绒围巾。
明明有风,他却一点都不冷。
而且……
鼻尖好像有很像的烤肉味儿。
阮洛揉揉眼睛,循着味道望过去,发现不远处有一堆篝火,篝火旁坐着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傅瑜。
在傅瑜身侧,放着一个鼎鼎大的大树叶子,树叶子湿漉漉的像是被冲洗过,上边放着肥肥的烤鱼,以及阮洛叫不上名字的小动物肉。
傅瑜是面对阮洛坐着的,看见阮洛这边的动静,就走到阮洛身边坐下,他伸手摘下阮洛头顶的枯树叶:“睡的好么?海边有些潮,有火烤着会好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洛摇了摇头:“……没有。我很舒服。就是肚子饿了。”
傅瑜把阮洛抱到篝火边,把烤好的肉放在阮洛腿边:“将就吃吧,还是热的。”
傅瑜顶着风站着,把吹往阮洛身上的风都给挡住了。
傅瑜知道阮洛应该不太会出现不舒服的情况,海边虽然潮,但昨天夜里阮洛是在篝火边、在傅瑜的怀里睡了一夜的,傅瑜用怀抱给阮洛当床,用大衣拢着他,潮气染不上来。
是天亮起来,阮洛快醒来的时候,傅瑜瞧见海边有鱼,草丛里有野兔,才暂时放下阮洛,烤点东西来吃的。
吃东西前,阮洛先去检查了傅瑜的手,发现傅瑜已经把自己的手清理过了,此时止血了,更清晰地看出来傅瑜手掌纵横交错的割痕。
阮
洛试图用围巾把傅瑜的手包起来,发现那些伤痕经过一夜不但没有发炎,甚至还有结痂的趋势。
傅瑜把围巾套在阮洛的脖子上:“我是不是说过,我会好很快的?不用担心我,围巾自己戴好。”
阮洛小心翼翼地轻抚傅瑜手上的割痕,犹犹豫豫:“那,那好吧。你要是痛了就告诉我,我……给你吹吹。”
阮洛看来饿的狠了,地上的食物只有烤出来的焦香,没有盐也没有香料,他就这么吃了一整条鱼和好几块肉,比以往所有时候吃的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