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未动,目光落在姜竹沥白皙的脖颈上,想象自己在圆月之下化身出白色的獠牙,惩罚性地咬破她青蓝色的血管,她哭着喊不要,甜美的血液流淌在他的舌尖上。
“他不是我们这个综艺的,他是编外人员。”周进知道学弟不会搭话,肆无忌惮地唬她,“全职霸道总裁。”
“好厉害”倪歌蹭地亮起星星眼,“是总裁诶”
她从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好厉害,是导演诶”
周进顿时很不爽“哪里厉害”
“我看书上说,”倪歌向他科普,“现在的总裁,都能一夜七次、一次七夜。”
周进“”
“级牛逼好吗要是搁在正常人身上,早就精尽人亡,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周进“”
见多识广的周进导演,人生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两个人打嘴炮的功夫,段白焰已经在脑子里演完了两场血族的新娘甜妻小乖乖,今晚别想逃、誓不为血仆伯爵大人轻点咬。
他舔舔唇,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拿起背包,身形微顿,又补充道“我也住在山上,你们要是有事,可以来叫我。”
周进“好。”
他喉结微动,又说一遍“你们要是有事,可以来叫我。”
倪歌也应了一声“好。”
下一秒,他像个失忆的小可怜一样,又不急不缓地重复了一遍“你们要是有事,可以来叫我。”
周进“”
倪歌“”
这人是复读机成精吗。
段白焰顿了顿,毫无所觉,第四遍重复“你们要是有事,可以”
“知道了知道了”姜竹沥忍无可忍,被他搞得心烦意乱。
她知道那话是说给她的。
根本不是“你们”,他想说的其实只是“你。”
风吹动段白焰的刘海,他抿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她回头。
半晌,他小声道“我怕你没听见”
声音很低,不知怎么,竟然透出一点点委屈。
很快就飘散在风里。
姜竹沥坐在马桶上,捧着脸,一动不动。
洗手台传来两个女生交谈的声音。
“我说那个姓姜的她在网上叫什么甜药她的专业不是这个吧野鸡路子,也敢来参加美食综艺”
“对啊,就是一个十八线小网红不过jc的总裁好像一直在捧她,直播那个打赏排行榜啊,她就从没掉出过前三。”
“不就抱了个金大腿吗,也太夸张了吧”
“何止呢,你有没有看到今晚”顿了顿,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今晚坐她下位的那个人,就是那个级有名的导演段白焰。这人很少在公共场合出现,我还是前几年在一个特别大的私人宴会见过他一面,实打实的级富二代,就我们脚底下踩着的这个韶山从山腰往上,都是他的地盘。”
“我操,那她不是跟两个人都贵圈真乱啧”
姜竹沥有点烦了。
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说完。
说实话,她并不在意两个小姑娘的看法。敢在卫生间和茶水间小声逼逼的女生,反而大多没什么心眼,因为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会考虑到隔墙有耳。
像现在这种情况,要么是她俩知道她在里面,故意说给她听;要么是真的没有脑子,段位低得不值得她出手。
她开始纠结。
要不要开门骂人。
下一秒,倪歌大大咧咧地从外面走进来“呀,这么多人你们在厕所里开茶话会”
两个女生谈话被打断,有些尴尬地朝倪歌打招呼。
然后匆匆离开。
“竹沥姐。”倪歌试探着敲敲门,“你在哪一间”
姜竹沥轻轻叩叩门“这里。”
倪歌往前两步,从门缝里递过去一袋卫生棉。
顿了顿,又有些不放心“你生理期还喝了酒,会不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