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回過身來,深邃的眼眸緊盯著她看,把簡小七看得一驚,差點忘記自己來幹嘛的了。
不過,嘴巴總是快於腦袋,先一步搶著說出真相:「不是啊,我是來哄你的。」
咔嚓——
空氣里好像有什麼一下子繃斷了,房間裡一下子靜了下來。直到司岩扭頭,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上更是一陣火辣辣的。
天,她怎麼就真把這句話說出來了?這下他會怎麼想啊?
「那個,其實是……」她在腦子裡搜颳了半天,想找出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結果悲催地發現,她詞窮了!只好站在那裡,任由他的視線洗涮。
「嗯。」他忽然應了一聲。
「啊?」簡小七怔了下,有點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而司岩雖然是擰著眉,但卻點了點頭,居然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說:「你開始吧——」
說著,就攤開手臂搭在沙發靠上不動,深沉望不見底的眸子盯著她,似乎等她上前來履行「哄」的職責了!
簡小七:……
這傢伙臉皮怎麼就那麼厚呢?害得她抱著貓站在那裡,猶豫了好半天,但又不知所措。司岩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動作,只顧著低頭和貓玩兒,便有些不悅。
「你打算這樣一直抱著貓?」
看著窩在她懷裡,不停地舔著腳趾的肥貓兒,他不由嫌棄地皺緊了眉。這是他和丫頭共享的時間,這隻貓兒湊什麼熱鬧?眼神一瞪,讓它自己識相點!
簡小七誤以為他這是在瞪自己,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可是要她放下貓卻不行,她還需要竹竿兒壯膽呢!所以抱緊了貓兒,不願意撤手。
「那個,貓好像摔疼了哈……」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撫摸著竹竿兒肥嘟嘟的身子,像是給它撫平傷痛一樣。她這是在提醒他,他剛才扔貓的暴行呢!
而竹竿兒也配合著她,「喵嗚嗚」地叫著,死扒著她胳膊不放。一人一貓,配合得極為默契,一看知道是主僕兩個!
「哼!」
司岩知道她的小伎倆,撇過頭,不滿地哼了一聲,終於放過這隻貓。不過,如此一來,那他可就要對她算筆帳了!
司岩邁著長腿,走回到他的專屬沙發邊,然後坐下,對著她招招手:「過來——」
於是,簡小七抱著竹竿兒,慢慢朝他挪去。不過,卻不敢靠太近,兩人間還有很大的距離。司岩不太滿意,卻沒有強迫她,抿著唇,坐在那兒不動。
「你打算怎麼哄?」
他大半個身子都倚在沙發里,把玩著手指,神態自如地問她。口氣都像和朋友聊天一樣,只不過,漆黑的眸孔深處,卻翻滾著不一樣的墨浪。
「怎……怎麼哄?」
簡小七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問道,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好。
他又說:「靠過來一點。」
這下她就遲疑了,眼神不停地轉動,像是在評估自己的安全指數。最終她還是頂著他越來越壓抑的氣息,將腦袋勉強靠近他幾分。不過,身子還是釘在原地。
司岩只瞟了一眼,就知道她的意圖,這丫頭,真是防賊一樣防著自己呢!
「我有那麼可怕嗎?」他心生不滿,幸虧再沒有其他的動作,否則簡小七肯定要蹦開三尺遠。
他耐著性子等她再靠近一些,才問她:「你平日裡是怎麼哄你那隻貓的?」
哄貓?簡小七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問,要說養貓,他不是比她更熟練嗎?不過,既然是哄他開心,她還是照實回答了。
「哄貓?不就是給它吃好、喝好,順好毛麼……」貌似作為一隻吃貨的貓兒,只有第一項才是最重要的。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不自覺地做著示範。可憐的竹竿兒,被她一會兒掀趴下,一會兒拎起來,貓樣要多慘有多慘!司岩在一旁看著,眼角直抽,可是看著她玩得起勁,也不去制止。
於是,可憐的竹竿兒,只能一聲聲地「喵嗚」著,可惜它的主人根本聽不懂什麼意思。養貓?她自己還是個門外漢呢!
到最後,還是他看不下去,怕她真把貓給搖暈了,才開口解救了竹竿兒。知道她再說下去,也不會吐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他決定引導她一下才行。
「既然是哄,那自然是要順著它(他)的意了。」他提醒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