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師傅,碰到這天氣也無計可施,只得哭喪著臉:「這雨再不停,前面的路就不好走了!」
結果,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一陣急剎車,「嘎——」的一聲,劃拉了好長時間,直接衝破大雨聲,震得人耳膜發顫。車上的人猝不及防,頓時被撞得一片混亂。
簡小七幸虧有旁邊的人攔了一下,否則一定栽倒前面的座位下,說了聲:「謝謝」,還是心有餘悸。
路面太滑,車子等了好一會兒才停穩,司機更是嚇得滿頭大汗,幾乎癱坐在那兒,嘴裡呢喃著:「媽呀,好險——」
「怎麼回事?!」
最緊張的人,莫過於張導了,司機一喊,他就急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伸長脖子去看。其他人也是提著一顆心,都往前看。這一看,幾乎所有人都嚇一跳!
車子停在離路邊不遠的地方,而底下就是懸崖,路兩旁連個護欄都沒有。這雨天本來就路滑,如果司機當時反應再慢一點,那結果……簡小七不禁打了個寒顫。
「媽呀,真是好險啊!」
「是啊,再差一點就……」
耳邊是大家鬆口氣的聲音,像是劫後餘生一樣,張導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安慰大家:「大家別擔心了,老林的車技你們還不相信嗎?」
然而這樣的安慰,並沒有什麼效果,一車子的人安靜下來,張導笑得有點尷尬。陳姐沉吟了一會兒,有些擔心:「這邊的路都沒有護欄,又滿是泥土,再開下去車會不會不安全?」
簡小七坐得離他們不遠,這會兒聽她這麼說,也豎起耳朵聽。老實說,那種一面懸崖一面山的路,她光是看著就能想像出某些不好的畫面……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
然而張導擔心的是另外一層,「這個……總不能停在半路上啊?這一面山石的,若是雨水再大一點,情況可能……就不好了。」
但他剛才那一番話,也足夠讓其他人腦補一下了。看著大家又亂成一團,陳姐眉頭都快擰成一股了。
「吧嗒——」林師傅已經回過魂兒來,點燃了一根煙,犯愁地看著連成片的雨絲。最後,猛地一拍手,鼓起氣來:「走吧,慢慢開!」
事實也只能如此,車子又往前開,不過很慢,前面雨刮都起不到作用了,視野一片模糊,簡小七不知道林師傅是怎麼看路的。有些坐在車窗旁邊的人,也顧不得雨水會不會打進來了,寧願開了窗往外面瞧。
每次出門,都是狀況百出,簡小七感覺自己是不是衰神附體了?不過,她皺著眉頭的樣子,看在啟銘宇眼裡,以為她是擔心,就安慰她:「別擔心,沒事的,只要在天黑前,趕到井樓村去就行了。」
她點點頭,臉色有些蒼白,蠕了蠕嘴,卻什麼也沒說。其實,她是有些畏高,想起剛才往懸崖下看的那一眼……她有些頭暈!
啟銘宇看到她這樣,眼神中閃過心疼。
大雨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車子以更慢的度前腳,而且路面坑窪,時不時還搖晃一下。每一次,大家都提上一口氣,好在一路下來,也只是有驚無險。但如此一來,車就更慢了!
誰也沒有心思找誰的麻煩,簡小七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再次睡了過去……
天快黑的時候,距離原定的落腳點還有段距離,可是以他們這車的龜,天黑之前絕對趕不到了。而一到晚上,他們這樣的情況根本沒辦法行路了。
大家心裡都急,但也敢催促司機,畢竟這麼糟糕的路況,稍有差錯,一車人都有危險!就連林佳佳之前神氣活現的,這會兒也被嚇壞了,坐在那裡緊閉著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簡小七一看,「噗」悶笑了一聲,臉上的蒼白之色一掃而空。旁邊,啟銘宇看到這裡,一臉無奈。
「不好意思,沒忍住——」
她小聲道歉,但眼裡可沒歉意,就連語氣都是這種幸災樂禍。直到陳姐若有若無地朝她瞟了一眼,簡小七趕緊一個急剎車,收斂好臉上的表情,「咳」了幾聲,清下嗓子。
「要不等下車子往下開一段路,看附近有沒有其他村莊,我們先借宿一晚,明天再繼續趕路?」
陳姐的這個建議,經過張導幾個人商量後通過,其他人也沒有異議,林師傅就繼續開車,尋找通往附近村莊的路。
說是找個地方落腳,其實哪有那麼容易?雨下得那麼大,且又人生地不熟的,車子又開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找到一條分叉路口。
「前面路不好走,大家都把安全帶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