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孑然独坐于院中的宋玉书,背影被中秋的圆月拉得长长。
他取了幞头放在石几上,披散着的满头青丝于夜风里飞扬,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没有停过。
虽然要守孝三年,宋玉书却想提前在宋卿月心中钉下一根铆,免教人再占了她的心。
看来,他还是心急了!
……
翌日,宋卿月洗漱完才出屋子。
宋玉书端着做好的粥饼往院内的石几走。
海棠树结的果子青郁郁的,一些挂不住的果子夜里被风一吹,零落了一地。
他将粥饼放到石几上,将落到几上的一枚果子拈起就放入口中。
一咬后,酸涩得他皱了眉。
“表哥!”宋卿月怯软一唤。
宋玉书一转头看到她,随笑:“快过来吃饭!”
见他笑得自若,宋卿月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二人安静吃完早膳,宋玉书便去了医馆。
只她洗碗时,忽听医馆传来一阵莫名的嘈杂声。
擦了擦手,想了想,她抓起伙房里的烧火棍就直奔医馆。
才走到医馆的后门,便见堂内满是衣甲鲜明的府兵。
宋玉书被呵令不动,僵立于当场。
府兵驱散馆中候诊的妇人,又将馆中学徒轰出后,接着医馆当街门口身影一闪,闲闲跨入一人。
其人头戴金丝织就的进贤冠子,两根垂缨晃入宋卿月眼帘,她立时心中一惊。
安王-即墨云台?
思量须臾,她闪到后门旁侧,决定先不露头。
宋玉书见了,脸立时一沉,一掀袍子拜下,口中却无声。
安王踱到他身前,垂淡笑:“小郞中,又见面了呢!”
“参见安王!”
“来,起来说话!”
安王伸出纤白的手,还未触及宋玉书,他已一提袍子起了身。
未抬头便拱手:“不知安王驾临有何吩咐?”
安王一掀袍子坐到诊案后的红木椅上,仰着身子笑道:“小郞中开的是医馆,孤自然是找小郞中看诊的。”
宋玉书将面向转向他,拱手未收,“不知安王哪处抱恙?”
安王将手伸向诊案上的腕枕,轻声:“来,摸摸孤不就知道了?”
看向那只手,宋玉书修眉淡拧,转回诊案后落了座。
伸出修长的四指,才按上安王的脉,安王便道:“可知我生的是何病?”
宋玉书阖着双目体察脉象,低道:“安王稍待!”
哪里,安王的手轻轻一翻,紧紧将宋玉书的手握住。
他霍地启目,瞳孔轻震。
安王身子朝前一俯,凑近他气息轻吐,“孤来告诉你,孤得的是相思病!一朝得见,寤寐思服!”
宋玉书手似被烫到般猛地抽回,局促道:“小民只擅女科,只治女子,不治相思之症。”
“哈哈哈……”
轻笑数声后,安王纤纤玉手指绕上胸前的英络。
语气魅惑道:“孤……可男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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