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典全身紧绷了肌肉,盯着三个老人身上的纹身,手里握紧了戚家军刀,说道:“我是大明南澳水师官兵,你们又是谁?”
“我是谁?他们都称我为无身恶老人,主要是我在世道之中有身无躯。”一个穿着白衣,盘膝而坐,断了一只胳膊的古怪老人说道。
“你刚才说,你是大明水师的人?我且问你,可是认识那郑芝龙?”无身恶老人身边的一个老人问道。
“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是如何?”褚典全身紧绷,身后突然有断了的手臂,往背后刺去。
玄光一闪,那断手像是重物击打在了身上。听到身后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回过身来往后看去,只见脚下有两只胳膊正在蠕动着爬向自己。
“锵!”两只断手突然向上浮起,直往褚典喉咙处刺来。
褚典心中大惊,转身躲避,那双断手却似铁打的钝器,将那甲板都直接洞穿。
“既然是他的手下,那就去死吧!”无身恶老人恶狠狠的说道,随既跃起身形,单手探爪往褚典方向杀去。
“当!”《九黎神》全力运转,两把戚家军刀乱斩刀茫,轻而易举的将那手臂砍下。
“呵呵呵呵呵……”剩余的两个老人也是长出利爪,往褚典身上抓去。
玄光闪烁,那原本能劈开树的锋利爪牙,却是连褚典身上的衣物都破不了。
褚典只觉得有一阵冷风从身上吹过,刀刺入颈也没多大力气便将那两人斩杀。
“哈哈哈哈……”无身恶老人突然盘坐虚空,身体四肢尽是掉落在甲板上,只留半截上身撑着脖颈,哈哈大笑着。
那四肢皆是人手,成鹰爪、成蛇拳往褚典打去。地上的尸体也在笑声中自动拆卸,除去双手,全都穿透了甲板掉落了海中。
“你怕也不是人吧,至少不会是活人。”褚典乱砍迎面而来的断手,血肉飞溅,脚下的断骨都铺成了一条小路。
“我非人来亦非鬼,本是魂魄散稀夷。身似虚无甚缥茫,燧人杖下火中烬。世道之中雨中行,忽听有人唤吾名。引来度此收祭品,且是取那肺与心。断其四肢为吾躯,半截残身嗜劫主。”无身恶老人四见此招式纷纷伤不得褚典,那身上的玄光似是弱水纵有万般能耐,也伤不及身形。
四只灰色如钢铁的胳膊成拳打去,在触及身形时,忽成爪状,捏断军刀,擒住其身。褚典想要躲避,身旁突然凝聚出黑色元炁似是长蛇缠绕,身体顿时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四只手臂,不断的撕扯身体,仿佛要将那灵魂拖出。
“去!”无身恶老人露出真身,头以下只有到胸骨的残骸,两只胳膊似是快成了骨爪悬挂于肩骨之上。
地上的那些兵器浮空刺向褚典,他自己都以为必死无疑了。却是没料到,那些兵刃根本伤不了其身。
无身恶老人看到其身受到攻击时便会闪烁玄光,眼中神色难明,四肢胳膊突然强行印在在褚典身上,说道:“吾虽为水怪,却也不是你所理解的。世道浑浊,举世皆暗。那因陀罗想要算计世道,以破其局,却也是功亏一篑,末见坠渊,不入其中。”
“啊啊啊……”褚典只觉上半身像是被熔岩灌溉,肌肤被不断撕扯成线,或是如针线将原本不属于身体的器官缝合在一起。
上半身的衣物也被撕裂,全身的肌肉处出现了四个纹身,银灰色的四个手臂从肩上,腰上,成交合状指向胸膛。
“扑通……”无身恶老人松开褚典,身体狠狠的摔在甲板上。
褚典看着自己身上的纹身,双手不断撕扯想要将其撕下,却是自己的皮肤疼的厉害,咬着牙忍着痛疼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黑暗之渊的气息……我不想招惹麻烦……四只胳膊算是补偿……可以召唤我四次……算是了结了这次莽撞的因果……”无身恶老人喃喃说道,双手成印整个人也是消失于虚无之中。
“咯吱~”有一间木门打开,一个金碧眼的新教教徒抱着一本厚厚的圣经出来查看状况。
“你是谁?怎么上来的这艘船的?”那个传教士有些恐惧的问着。
“你又是谁?荷兰人?”褚典再次打起精神,做好战斗准备。
“不……不不……我叫大卫,是英格兰人,一个基督教徒。是荷兰人在欧洲将我强行带来亚洲,又是你们大明人,绑架了我。”大卫有些怯懦的说道。
“传教士?”褚典看着大卫这身打扮又问道。
“是的。可以这么说,不过在来到亚洲之前我一直都是普通的基督教徒,来到这里,荷兰人强迫我做一个传教士。”大卫有些慌张的回答道。
“行了,你和我一起出去吧。我是大明水师,如果你不配合,我有权将你格杀。”褚典威胁道。
“是……是是……”大卫连忙点头,跟在后面老老实实的出去,不敢有任何小动作,生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量你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甲板上方,渡凌墟拿着指针,看着航海图,说道:“我们正好驶向泉州,这个方向,如果顺风不出些许时日便可到达。”
“嗯,希望不会有什么茬子。卫陈华他们三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茫茫海域,希望他们不要遇到了荷兰人。”郑建州看着航海图,内心祈祷着。
“放心吧,药王传人也不是简单之辈。而你那两个兄弟更是不凡,有大机缘在身,不会有生命危险。”海岩子劝道,这茫茫海域,只能祈祷吉人自有天相。
褚典带着大卫上了甲板,众人一看见有个洋人,便是戒备了起来。海岩子更是拿着宝剑指着大卫鼻尖。
“这是什么人?还有褚兄你身上这是?”
“不要激动,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传教士。至于我身上的纹身,一言难尽。有个鬼怪在船甲里埋伏,强行将气息灌入我身体里。”
“鬼怪?什么鬼怪有这种手段?”邓曼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