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帮别人作弊,而已!而且纸条不是还被他捡到了嘛,顶多算作弊未遂吧……
说完自己还觉得怪委屈的,两撇眉毛耷拉着,比路边淋了雨的小狗还要可怜。
傅宴停展开纸团,看着上面几乎全对的答案,很难相信这是倒数第二自己做出来的。
白桃害怕得很,怕突然从哪个角落里蹿出个巡考老师问傅宴停手里的小纸团是怎么来的,一着急就想去抢。
“!?!”
白桃扑了个空。
傅宴停比白桃高,手举得更高。
傅宴停怎么长那么高!
白桃抓了两下没抓到,有点气急败坏,抓着对方的衣服,忘了他们此刻的距离有多近。
白桃仰头就看见一截利落的下颌线,因为靠得太近,他又闻到了傅宴停身上那股清爽的薄荷味,像冬日沉冷绵厚的积雪,冷冽干净。
白桃心脏一紧,蓦地跟他拉开距离,想了想,又举起自己的拳头,恐吓意味十足地说:“傅宴停,你要是敢告诉老师,我就把你在后校门打架的事——”
傅宴停看着他雪白绵软,跟面团差不多的手,打断他:“好。”
白桃愣住:???
这么简单?
我台词都还没说完呢!
—
隔壁二中也刚考完语文,收卷铃声一打,一大群学生涌出校门。
小餐馆里生意火爆,老板的锅铲都快抡冒烟了。
屋里油烟味太重,白桃他们坐在马路边临时支起的一张桌子上。
“麟哥,你是不知道白桃有多恐怖,那么大一张卷子,他写得飞快,还都写完了!”张帆语气夸张,“我特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都交卷了,一个选择题都不留给我,你知道我多崩溃吗?”
天气闷热,白桃支着脑袋,情绪不佳:“我乱写的。”
上学第一天老师就教他试卷上不能留空白,不会写的也得编两句,没准能挣个辛苦分。
张帆喝了口菊花茶说:“屁,我刚翻了书,你古诗词都填对了。”
“都对了吗?”
白桃唇角翘得高高的,琥珀色的眸子透亮,流露出粲然的笑意:“不枉我昨晚上背到两点钟哦。”
张帆惊了:“两点钟?你要考清华吗!清北班的都没你这么拼吧。”
“怎么突然发奋图强了?”齐麟也意外,“是不是陈雪燕那个女人又说你什么了?”
陈雪燕当了二十几年老师,年龄大了愈发爱搞压迫教育那一套,喜欢成绩好的,对他们这种混日子的学生看不上眼,每次他去家里找白桃,都要收获陈雪燕好几个白眼。
“没有。”白桃搅了搅面前的糖水,“是虞老师说,我要是不努力学习,以后只能进厂打螺丝,我的孩子也只能跟着我打螺丝。”
张帆:“嘶,我爸也这么说。”
他这几天去找白桃的时候,白桃都在学习,提不上有多努力,但确实认真了。
张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负罪感:“你家里那么有钱都好好学习了,我岂不是更应该好好学习。”
齐麟:……
“吃饭吃饭。”
菜上齐了,张帆不客气地夹了个盐焗鸡腿:“今天那个作文可憋死我了,脑细胞都死光了,我得好好补补。”
没过多久,他们隔壁来了一桌人,也是一中高二的学生,讨论十分激烈。
“听说了没,四班有人传纸条被人举报了,全校通报,还要请家长!”
“这么严重?”
“不止呢,那个人被抓到好多次了,屡教不改,这次可能会被退学!”
张帆啃了不到两口的鸡腿“啪”的一声掉到了桌子上,整个人呆若木鸡。
齐麟抿了下唇问:“傅宴停怎么说?要我找人去吓吓他吗?”
“不用,他不会告诉老师的。”白桃埋头扒了两口饭,“我威胁他了。”
张帆问:“怎么威胁的?”
“如果他把我们传纸条的事告诉老师。”白桃挑眉,攥着拳头说,“我就把他那天在后校门打架的事也告诉老师。”
神采奕奕的。
言而无信的人怎么当主角,白桃相信傅宴停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