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不分缘由训她。
卫绮霜脸色一点点煞白,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错?
君承炀看不下去,上前解释:“大将军,是我带头为卫副将举宴,不关她的事,你要罚就罚我吧。”
岂料毕寒柏不给他面子:“殿下,这是军营,不是皇宫,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说完,不看君承炀的神情,抬手硬拉着卫绮霜进了营帐。
“哗啦!”
帐帘落下,隔绝视线。
毕寒柏这才甩开人,居高临下睨着垂头的卫绮霜。
哪怕没有对视,她依旧感觉到,此刻男人挑剔的视线比刚才还要割人。
“你什么时候和九皇子走得这么近?你是什么身份?还想妄图高攀皇家!”
话落,卫绮霜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盯着这个自己奉若神明的男人:“……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眼尾顷刻泛红,就算不爱,难道她就不配一丝尊重吗?
“你如何与我无关,但毕家军不能留攀权附贵,品行不端的将士。你想跟君承炀,必须脱下这身军服。”
话越来越难听,一点点凉透了卫绮霜的心。
火光中,凝视着男人比往常冷酷十倍的面容,好像她这个妻子无论做什么,永远都入不了他的眼……
眸光微颤,她极力压着眼眶的热意,成亲三年头一次顶撞:“好一个品行不端……毕寒柏,你指鹿为马,当众将沐梨说成你妻子,就高尚了吗?”
“明明和你成婚三年的人是我,就算我品行不端,那也是上行下效!夫唱妻随!”
毕寒柏却像是等着她这句话,沉着脸从衣袖内抽出一张准备好了的休书:“从今日起,你就不再是我的妻!”
周围似乎骤然寂静下来。
燃烧的烛火,发出‘哔啵’的碎裂声,如同卫绮霜快撑住不住的心。
一封简简单单的休书,似有千斤重。
她颤抖着接过,刚刚的勇气瞬间化为乌有。
艰难缓过气,她凝着男人冷情的眼,想最后挽留一次:“这三年,我陪着你无数次出生入死……于我而言,你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
“……你当真就不念我一点好吗?”
“所以呢?你想挟恩图报?”
淡漠的几个字击得卫绮霜踉跄一步。
她的一腔情意落到毕寒柏这里,竟然只值‘挟恩图报’四个字……
三年执着,就像一场笑话。
再纠缠下去,确实有些死皮赖脸了。
她用眸光仔仔细细临摹眼前人的脸,可这个她倾尽全力爱的男人,此刻依旧蹙着眉头,自始至终只有淡漠。
“夫君,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