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过程,他是连头都没敢抬的。
之后冷家全家都将自己紧紧的关在屋里,一直没敢出来。
终于安静下来,冷幽走到箱子前,箱子被两把大锁紧紧的锁着。
握着上面的锁稍一加力,锁扣连带着钉子便被一同拉了下来。
打开箱盖,气味儿感人。冷幽屏住呼吸看了看,里面竟全是各种吃食,如:炉果、油炒面、山楂罐头、瓶装的白酒、花生、瓜子,还有已经开始腐烂的苹果。
不用说也知道,定是过年时村民孝敬冷铁柱的年礼。
这已成为冷铁柱坐上村长的位子后每年的常态,而这些吃食,多半进了狗剩子的肚子。还有一部分冷树根会享用到,当然,冷铁柱和史三月肯定是少吃不了的。
冷家重男轻女的厉害,大蛋子和小蛋子是吃不到多少的,更别说冷大花,史三月是连味儿都让她闻不到。
不过这个极品自有她的办法,她会鼓动儿子狗剩子去缠磨史三月,缠磨来后她会抢来些。因为这个,史三月没少指着鼻子骂她,也撺掇着冷树根没少揍她。
但马大花这人有个优点是很少人能及的,那就是纯粹猪的属性,记吃不记打。
当然,不管冷家人如何分配这些吃食,和冷幽是绝对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她的存在只是干活儿和被虐待。
只不过如今再看到这些东西,冷幽已是一脸的嫌弃,光是那掺杂在一起又不知日期的味道就已令人倒了胃口,更不要说是吃。
而且冷家在村里招了那么多人的恨,就算送礼也是送的心不甘情不愿,谁能保证送礼的人不会在这些东西上加点什么佐料。
不过也不能就此便宜了他们……
合上箱盖,将钉子对准原有的钉孔,一用力便按了回去。
再打开另一只箱子,里面基本全是衣物,不过却是乱作一团,干净的是冷幽以前所洗的,脏的是冷幽不在的这些天里,史三月穿过换下来的,也透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儿。
仍是屏着呼吸往下找了找,一个二尺见方的小木头箱子露了出来。
冷幽微勾了下唇角。
拿出小箱子,上面仍是上着锁,这对冷幽来说更不成问题,以同样的方式粗暴的拉开锁扣。
里面各种面值的钞票与硬币装了足有半箱子。
冷幽数都没数,将所有的钱全部装进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布口袋(她自然是有备而来)内,连个硬币都没留。
这样的行径本不应该,但冷幽比谁都清楚这些钱的来路。
大黑山村的土地贫瘠,就算冷树根仗着权力将大黑山村最好的土地都霸占到了自家来,每年也不过是在能吃饱肚子外,用余粮喂两头肥猪、一些鸡鸭以及再养两头牛而已。
要说靠粮食卖钱或是存下些钱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些无一都是冷铁柱这些年来贪墨村里、敲诈村民、甚至是敲诈那些下乡要回城的知青而来。
这样做不过只是对这种恶人一个小小的惩戒罢了,要让他们尝一尝失去全部钱财的滋味。冷幽觉得这还远不及他敲诈那些连锅都揭不开人家百分之一的恶,尽管大黑山村的那些人家并不值得她任何一丝的同情。
但这些年来冷家已过多的享受了那些本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是时候要被索取偿还了。
将小箱子的锁按回去,放回到大箱子内,盖好箱盖,同样恢复原样。
冷幽往火炉内加添了几块劈好的树根,屋内更加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