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总是痛苦的,可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她温声细语道:“泽儿,你听皇姐说,明日一早皇姐便会向大夏皇辞行,来大夏太久,母皇催促皇姐回去。”
北堂泽难受地快哭了,他这两天沉浸在大婚的喜悦中,却忘记了大婚之后使团便要离开,他要和他的姐姐分开了。
“可泽儿舍不得皇姐。”
北堂寒又何尝不是,北堂泽留在大夏,在北朝她不止没有了牵挂也没有至亲之人。
“泽儿不必难过,皇姐相信咱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届时泽儿再将绣好的荷包交给皇姐好吗?”
“好。”北堂泽压住心上的苦闷,乖顺应下。
他没有任性地大吵大闹,他心中跟明镜似的,北堂寒必须得回去,她不能再为了他错失良机。
北堂寒自腰间取出一把短剑,那是她亲手为北堂泽打造的,准备了良久。
“泽儿,这把剑是皇姐送你的新婚贺礼,已经开过刃了。
皇姐走后你要保护好自己,皇姐并不希望你有用得到它的那一天,但以防万一,日后你出王府时记得随身携带,必要时候它能救你。”
北堂泽伸手接过,剑上还刻有他的名字“泽”,他紧紧将剑窝在手心感受着北堂寒的温度。
“多谢皇姐。”
夜幕降临,北堂寒才从北堂泽的屋内出来。
影十七还在那个位置待着,北堂寒朝他看去。
感受到下方传来的强烈的视线,影十七有些不耐,他什么都没干,这皇女就又看他不顺眼了?
“你,下来!”
听她这命令的语气,影十七没好气地坐起身,居高临下笑盈盈地看着她,问道:
“二皇女可是有事?”
“没事本宫岂会叫你?”
语气傲慢,影十七听着不爽,但她好歹是主君的姐姐,北朝皇女,更是王爷的好友兼大姑姐,他面上不敢太放肆。
他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立于北堂寒身前行礼:“见过二皇女。”
北堂寒自然感觉到他不是诚心的,但是没计较。
“日后就有劳十七公子相护泽儿,公子大恩,本宫定然铭记于心,他日定以万里黄金谢公子的恩情。”
影十七第一次见这位皇女低头,只为了让他保护好她的弟弟。
影十七没想到北堂寒瞧着五大三粗,心却挺细。
他有些不自然道:“皇女言重了,保护王妃本就是属下职责所在,就算是没有皇女的万金谢礼,属下也自当以命相护。”
北堂寒见他承诺,放下心来:“那便最好。”
影十七话锋一转,浅笑吟吟,又补了一句:“不过,无人会同黄金过不去,那这万里黄金属下便提前收下了,谢过殿下。”
北堂寒嘴角一抽,这男子真是善变,一点都不可爱。
影十七才不管那么多,金子诶,不要白不要。
交代好一切,北堂寒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北堂泽不开心,甚至有些烦闷,那股孤独感随着北堂寒要离开的消息被无限放大,他好似进入了一个深渊,可就是他要被吞噬之际,有人伸手拉住了他。
“阿泽,阿泽?”
温柔的呼唤传来,北堂泽空洞的眼神逐渐聚焦。
沐云幽担忧的脸在他眼前慢慢清晰。
“阿幽。”
“本王在,阿泽可否告诉本王,这怎么了?嗯?”
北堂泽努力扬起一抹笑脸,说道:“无事,我只是舍不得皇姐走。”
沐云幽还以为他怎么了,方才进来之时她未让人通报,可谁知一进来便看见北堂泽抱着把短剑呆呆地坐着,一直盯着一处,眼中无神。
沐云幽将人揽入怀中,轻声安抚:“这不是还有本王呢吗?本王会永远陪在阿泽身边的。”
北堂泽看着手中的短剑,想起了北堂寒的话,他有些无助:“可是阿幽是摄政王,以后不会只有阿泽一个人,阿幽以后还会娶别人,那个时候阿幽便会顾不上阿泽的。”
北堂泽知道他不该说这些,可皇姐要走了,加上他想到了他母皇后宫的那些妃子男侍,他忍不住担忧。
沐云幽却笑了:“本王的小阿泽原来是怕这个,那本王向阿泽起誓,今生只娶阿泽一人,绝不相负,若违背誓言便让本王万箭穿。。。。。。”
沐云幽还未说完便被北堂泽捂住了嘴。
“阿幽不必起誓,阿泽相信阿幽。”
北堂寒为北堂泽做过的最好的决定,便是将他托付给了沐云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