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鸟儿叽叽喳喳地鸣叫。
幽王卜一醒来,便现胸口压着一只软糯的小脚,每个脚趾小小巧巧的,却又圆鼓鼓、胖墩墩,煞是可爱。
年儿睡相不好,睡着睡着,头脚倒了个个儿,小脑袋拱到他腰间去了,小脚丫子则是明晃晃地升到他眼前。
他小心翼翼地移开小脚丫子,蹑手蹑脚移下床,来到屋外叮嘱肖达。
“派人去姜府说一声,他们的小少爷在王府。”
说罢,便去净房洗漱。
肖达乐癫癫地安排人去传话,自己则亲自去厨房吩咐,早上做些软糯的糕点,方便孩子克化。
待他回到书房,悄悄地往里间探头,现小少爷醒了,正迷糊地揉着眼睛,一副不知身处何方的呆萌样,当真可爱极了!
“年少爷,您醒了?愚伺候您更衣梳洗,来,愚抱您去。”
肖达伸出手,抱着年儿去了净房,和幽王一大一小隔着净房的门对视,聪明的年儿咧开嘴冲幽王一笑,“王爷早安!”
终于不再叫大坏蛋了!
“不是说要做本王的儿子吗?”
年儿怔住,不知如何回话。
肖达立刻在他耳边提醒,“叫父王!”
“父王!”
年儿爽快地喊人,只要大坏蛋同意救娘亲,就是要他叫老祖宗,也是可以的。
幽王点点头,转过头时,嘴角不经意地扯出一抹笑意。
用过早膳,年儿跟着幽王去功房练了一套操。
幽王见他有模有样的架势,耐心地纠正他的动作。
教的人认真、学的人用心,简直看迷了肖达的眼,又转过头,悄悄地抹着泪。
一套拳打下来,年儿出了一身汗,幽王吩咐人烧热水,安排年儿沐浴。
昨晚,幽王连夜让人敲开成衣铺子的门,强买了几身小孩衣衫。
伺候年儿的下人,想脱去他的衣衫,调皮的年儿不依,跑东跑西,下人在后面追得急,年儿却笑得欢。
幽王无奈,亲自出手给年儿脱去衣衫。
年儿皱着眉头,虽不乐意,却也听话地没再乱跑。
“王爷,您几时去救娘亲?您不会说话不算话吧,那我也要反悔,不做您儿子了。”
年儿气鼓鼓的,满心满眼都是娘亲。
“叫父王!”
“父王!”
“乖,沐浴后就去!”
得了保证的年儿,立刻非常配合,巴不得立刻沐浴完,立时出救娘亲。
水气迷蒙的净房里,幽王看着年儿尾骨处的朱砂痣,胸膛处升起一股灼热之感。
爷俩收拾妥当,坐上马车,出去救人。
姜家昨晚亮了一晚上的灯。
天刚蒙蒙亮,派出去寻人的家丁都回来了,管家强打精神问消息,个个垂头丧气地摇头。
管家顿时捶胸顿足,“少东家,老奴该死,弄丢了小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内院里,嬷嬷和帛书也是一夜未眠。
一大早,公鸡刚刚扯开喉咙报晓,她们便急冲冲地赶到前院问消息,人还未到,便听到管家的哭声,顿时如坠冰窟,眼泪扑簌簌地掉。
“这可怎么好?少东家好不容易和离,刚过上几日安生日子,小少爷却丢了,这可怎么办啊?”
几人围在一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坏了,”管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急出一脑门子冷汗,“小少爷该不会自己去寻人了吧。”
嬷嬷一听,立即劲追问管家怎么回事。
管家这才后悔地说,昨儿上晌,年少爷一个劲要他套车,说是要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个人能救少东家。
可那时少东家刚刚被衙门带走,他哪有心思搭理,匆匆送入正院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