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得到消息,立刻起身,赶往主院。
他急,幽王娶谁不行?
偏偏看上婚前失贞还和离的女人,甚至为了她干预判案,影响司法公正,这还得了?
与其便宜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不如便宜自家!
英国公到时,英国公夫人正与大媳妇说着孩子的事。
“你这一胎怀相不易,兴许是男孩了。”
世子妃浅浅一笑,“借母亲吉言。”
英国公夫人摇头,“儿女都是上天恩赐的宝贝,哪怕还是女儿,也无妨。”
世子妃感恩于婆母的宽厚,但见婆母说着说着便沉了脸,晓得她又想起了失踪的小姑子,不着痕迹了转了话题。
说话间,英国公来了,世子妃立刻起身行礼告退。
“公爷今日怎的有时间来妾身处?”英国公夫人的语气略有些硬。
自打小女儿失踪,英国公夫妇俩的感情并不和睦,有些许证据表明,当年偷走女儿的人,同英国公的妾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因为没有足够证据,英国公夫人再有气,也只能隐而不,这一忍便是二十年。
“夫人,我有事同你商议。”
说罢,英国公便在夫人的对面坐下。
眼见公爷如此严肃,英国公夫人不禁蹙了蹙眉,他们夫妻很久没有坐在一处说事了,“公爷想说什么?”
英国公沉吟片刻,还是开了口。
“夫人,幽王前途无量,放着这么好的女婿,便宜别家太可惜了。
不如,将清溪记到你的名下,她也快及笄了,给她一个嫡出的身份,配给幽王,岂非两全其美?
况且清溪是个好姑娘,定然会念着你的好,日后好好孝顺你。咱们两家关系更为亲密,受益的不还是大皇子吗?”
英国公越说越觉得此事可行,如此既能留住幽王这位贤婿,又能襄助大皇子,还能让清溪这个女儿身份上更进一层,更有甚者,能助老妻排遣失女之痛,岂不美哉?
英国公夫人一听,当场冷了脸。
清溪是姨娘所出,她厌恶都来不及,竟还想草鸡飞上枝头,强占三儿的资源?想屁吃呢!
一想到自己那无缘的女儿,那个长得粉雕玉琢,每次见了她就冲她笑,娇软甜美的女儿,如今正不知身在何处,是否吃得饱、穿得暖,心猛烈地绞痛起来,脸瞬间扭曲,整个人颤抖着,浑身上下刹那间冷硬得像块石头。
“夫人,您怎么了?夫人,深呼吸,放松,放松。”宋妈妈惊恐地大叫,“岁秀,赶紧去请府医,夫人病了。”
英国公吓得手足无措,明明老妻已经康复了,好些年没再病,怎么才提了要将清溪记到她名下的事,便复了呢?
可瞧着夫人的样子,不像作假,他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尴尬得坐立难安。
随着府医而来的,是面露急色的世子夫妇。
“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的突然了病?”
世子狐疑的眼神在英国公脸上逡巡,英国公懊恼极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府医替英国公夫人紧急施针,好不容易才令其放松下来,沉沉地进入梦乡。
英国公父子见状均松了口气,留了世子夫人看顾婆母,两人沉着脸向前院走去。
来到外书房,世子冷着声问,“父亲,母亲好些年没有病,今日您和她说了什么?她怎的突然病了?”
英国公夫人的病是自打小女儿失踪后得的。
刚开始是整日整夜地不睡觉,后来便是四肢僵硬如磐石。
国公府遍寻名医,始终无法根治。
后来,一个过路的游方郎中竟意外缓解了夫人的病情,留下一张方子,并告诫家人不可令其受刺激。
整个国公府从此小心翼翼地不再提小妹的事,这才保得好些年平安。
“父亲,您到底和母亲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