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回到暖阁,大步走到姜殊暖的房外,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帛书伺候姜殊暖穿戴一齐,绿珠正倒了杯水递给她。
幽王闯进来,姜殊暖一惊,刚刚接到手中的茶碗,没有抓牢,“啪”地一声掉到地上。
“王……王爷!”姜殊暖骤然受惊,美目泛潮,整个人娇娇软软的,有些不知所措。
下一秒,她急急道,“王爷,年儿,妾身要见年儿,他……”
幽王打断她的话,干脆地命令,“回府!哪里都不许去,好好躺着歇息。”
二话不说,抱着她便往外走去,直到送上铺着厚厚软垫的马车,这才说他会亲自去接年儿,让她先回王府。
姜殊暖懵了,惊魂未定,还来不及反应,便由绿珠、帛书伺候着踏上回程。
太后听说姜氏已被幽王强押着回了王府,虽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起驾回宫前,再三叮嘱盛太医,别忘了每日去王府为姜氏把平安脉。
盛太医立刻俯身应诺,说自己会和林太医一同前往。
太后这才放心地离开。
太妃紧跟着太后离开,马车驶出杏林苑,刚拐了个弯,便遇上一辆太常寺马车。
马车旁站着个焦急的舞娘,正探头往路的尽头张望着,看来是马车坏了,正等着人来接。
太妃并没有让人停下马车,官家的事自然有专人处置。
她刚想放下帘子,蓦地,马车的厢底与车轮上沿之间,露出一小片玄色衣角,太妃眸光连闪,轻轻合上车帘,马车轱辘轱辘地驶远了,她的脸上露出温雅的笑意。
可她不知道的是,远远的,有一道枯枝般的身影,死。死地瞪视着她离去的方向,眼里满是仇恨的火焰。
幽王刚送走姜殊暖,星四便火急火燎地赶来禀报,“王爷,出大事了,年少爷失踪了!”
幽王眸光猛然一缩,手狠狠地握成拳,冷声下令,“通知绿珠,封锁消息。”
说完,立刻跳上星四的马,带着大批侍卫赶往马场。
年儿跟着太子,两人一人一匹马,慢慢地在跑马场上练习骑马。
年儿刚学会骑马,正稀罕着,心热热的想骑快些,但太子不让。
“年弟,你刚刚学会骑马,切莫贪快,为兄当年刚学会骑马,便想加,不想力有不逮,被甩下马,疼得卧床一周。你还小,遭不得这罪,小心驶得万年船。”
姜兆年十分信服这个太子哥哥,立刻乖乖地保持原有的度。
这时,一道嚣张的声音插了进来,“小骗子,身份如此低贱,还想学贵族少爷骑马?你以为有了幽王当靠山,便能为所欲为了?”
来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高高瘦瘦的,脸无四两肉,高颧骨,低眉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此刻他正牵着马,站在不远处,眯着眼,满是恶意地打量着年儿。
太子一见来人,眉头立刻蹙起。
来人是老梁王的嫡长孙,单名一个葵字,打小得宠,在梁王府里横着走,宗室子弟没少受他的欺负,太子还是大皇子时,也曾被他欺负过。
太子驾着马挡在年儿前面,居高临下冷眼看着他,“周葵,不得无礼,这是幽王叔的儿子,是你的弟弟。”
“弟弟?”周葵出嚣张的笑声,笑声尖利极了,“太子,你在说笑话吧。这么一个奸。生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弟弟?”
周葵的跟班们,亦放肆地大笑出声。
太子气得脸涨得通红,他素来端方,哪怕气得要命,还是做不到口出秽语,只是努力劝说,希望以德服人。
偏生周葵就是个二溜子,平素坏事做尽,哪里会将太子不痛不痒的劝慰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