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左谙发出了一丝古怪的叹息。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从刚才开始就有点不稳当,她扭头看去,却见左谙额角已经发了细细的一层薄汗,还有点难受的扯了扯他的衣领。
她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左谙有些浮躁,摇了摇头:“许是热的。”
“……再热也不能热成这样啊,你别不是中暑了吧?”
李澜玉赶紧道:“去把太医叫过来。”
奴才有些为难的道:“公主殿下,太医刚才就已经走了,需要奴才给他们叫回来吗。”
左谙摆了摆手,豆大的汗珠从额角落下,他的呼吸也愈发的急促:
“不必。”
看他这模样这状况,很明显跟今天白天白清清的样子有点相似啊:
“你别不是也中毒了吧?”
经过今天白天的事情,她不敢耽误,赶紧一一招呼着: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你去找太医!你赶紧去端盆凉水,你去把皇叔给我请过来,快点!!”
一眨眼,屋子里的奴才,包括左谙身边的侍从,都被她使唤了个干净。
她拿扇子可劲儿给左
谙扇风:
“你再等等,等皇叔来了,他那有个药,你一吃就好了!”
左谙粗粗的喘着气,依靠在桌角,很痛苦的皱着眉头,脸色愈发的红了。
不对劲……
这种感觉十分不对劲!!
难耐的感觉像是热浪一般一阵阵的上涌,他死死的攥紧拳,想要忍耐,忽然一阵凉意落在他的额头上,使得他浑身一颤,睁开眼,模糊之中看到了李澜玉的圆脸。
她正担忧的看着他额头的温度,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
“那不是高烧了吗!?赶紧去躺着,我扶你过去!”
柔嫩的小手一把抓住他的,他呼吸一重,反抓住她,一阵颠倒,两个人的顺序竟调换了。
这来的太过突然,李澜玉猝不及防,自己已经被左谙压在椅子上,困于他胳膊的方寸之间。
她傻了,看着左谙那痛苦的样子与眼神,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是毒?”
她匆忙的看了一眼那茶:
“该不会那里头——”
“是不是你?”左谙声线沙哑,死死地咬着牙根,隐忍至极:
“是不是你下的药?”
她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张口就骂:
“你他娘的想哪儿去了,想伺候我的人多的是,我差你这一个吗?给你下药,你咋嫩美呢?”
左谙神色一梗,难耐之余又多了丝愤怒,猛然挥翻了桌案上的茶盏,这般禽。兽姿态吓到了澜玉,赶紧双手护着自己:
“你先冷静啊!看清楚我是谁!你要是碰我一下你
得膈应死!”
“……”
左谙紧紧皱着眉,好像很痛苦似的,突然就贴了过来,澜玉赶紧拿自己的手挡住了靠近的脸,结果对方竟然贪恋着蹭了蹭:
“你的手好凉。”
……这是管手凉不凉的时候吗?
澜玉慌了神,扯着嗓子大吼:
“快来人!!!护驾啊!!快点来救我!!!”
正准备泡药浴的白清清听到这声呼救,心里一惊,立刻跑了出去,却撞到了一个人,她见了来人,立刻慌张的道:
“靖南王恕罪!”
李晟安却连看都没看到一眼,急匆匆的往声源方向去了。
这是她头一次看到靖南王有些失态的样子。
她赶紧跟上,到了门口,靖南王的侍从一脚踹开了房门——
左谙背对着他们,已经将李澜玉埋在了自己的怀里,像是亲密已久的恋人,正紧紧的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