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坡乡,“大上海”美店附近的一片平房内。
“大哥,这帮当官的都是爷啊,说好的12点,这他娘的都凌晨1点多了,还没见过人影,怎么宋金贵一死,官老爷们一点道上的规矩都不讲了吗?这到底还来不来?”
刘老二扔了烟蒂狠狠的在地上踩灭。
刘大头裹着破棉袄扭了扭几乎看不到的脖子,睡眼惺忪的看向那条直接通往县城的大路。
“老二,忘记我都给你说什么了吗?再不注意,早晚会毁在你这张破嘴上!”
刘老二歪嘴对着窗户上玻璃的反光,一根一根的拔着下巴上的胡茬子,借此来提神。
听到刘大头又要教育他,嘴里嘁了一声,显然听惯了刘大头念经,有些不屑一顾。
又过了十来分钟,刘大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出现了两个车前灯的反光。
他们嘴里说的那位“官老爷”到了。
“刘大,这次收成怎么样,老板特意吩咐,动静小点,下面的人已经联系好了下家,赶在年底之前趁早出手,别到时候砸在手里,你这烂摊子,郭老板可不会给你收拾!”
刘大头见到来人之后,脸上也有些惊异,他一直都知道公安上有位爷是负责协调的,没想到竟是他。
听到来人的话,刘大头沉吟片刻,“老板,不安排到‘大上海’去学学规矩,就直接上案台剁了吃肉,不担心这群草鸡到时候炸毛,扑棱咱们一身血?”
“官老爷”冷哼一声,“刘大头,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一群草鸡落你们手里这么久,还能有几分斗志,炸毛?她们敢吗?”
刘老二哈哈一笑,“这位爷说的对,不管是哪来的草鸡,只要落我刘老二手里,保证让她们乖乖回窝下蛋,谁敢炸毛?是笑我刘二哥不会教人做人嘛?”
刘大头冷哼一声,“老二,我再说一遍,你要是再管不住你的这张破嘴,在这里瞎咧咧,我就替咱地下的老娘给你用麻线缝上。”
刘老二看到刘大头脸色难看,哼哼一声,走出了这间破平房,到院子里抽烟去了。
刘大头点上一支烟,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气说,“官爷,你这么做不合规矩,回去告诉郭老板,这样做不妥帖,现在风声这么紧,出了什么乱子,咱们谁都跑不了,不过‘大上海’高菲菲的手,草鸡我是不会交出去的。
至于那些鸡崽子,你要是高兴,今天就可以领走!”
刘大头到底是个有头脑的,不愿意得罪眼前这位太紧,决定先把带回来的孩子交出去。
“官老爷”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刘大,海乐神我这里又给你准备了一批,你尽管放心出去抓鸡,不用担心销路,少了张强和高菲菲的参与,你不是又能多拿一笔吗?”
刘大冷笑一声,“官爷,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谁犯了规矩谁就得死。
前阵子,宋金贵是咋死的?
当真是喝多了?
把自己给呛死了?
说出去你信吗?
一个大活人,旁边跟着仨娘们,能给他活活憋死?
鬼都不信!
还不是他坏了规矩。
那二傻子赵和那憨货叶存孝,又是怎么死的?
他们那是坏了国家定的规矩,人民容不下他,蹲大牢不顶事儿,自有天收!